梁梓又来了……
“他就是有放不下的……”
“你是说那个女孩吗?”
女孩……我……
“他很爱那个女孩……”
爱?
江若蓝眼前又浮现出梁梓的种种。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关系,她没有从哪个细节里找出梁梓爱自己的信息。她好容易把梁梓跪地求自己不要离开的镜头来回想了几遍,或许这个可以算是……
“那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死了,而且那女孩还有了男朋友……”
“他死的很不甘,他本不该是那样死的……”
“那他该怎么死?”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脸阴得吓人,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计划,而且……连我都能看到的鬼说明他已经沾了不少阳气了……”
江若蓝听得一层层的出冷汗。
“要不告诉那个女孩吧……”外地口音有些焦急。
“凡事自有定论,额外插手反而会适得其反……”
黄文今天的口吻很不一般,像是包含许多哲理,
“那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
江若蓝听着这个犯堵,明明知道却不肯说,简直就是梁梓的帮凶。要不是想听她下面准备说什么,她简直就要跳起来了。
可是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加上临床的女人呼噜声节节攀升,她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模糊捕捉到一句“突如其来的惊吓很容易让人掉魂”。
好吧,以后一定要小心些,省得让某些孤魂尤其是梁梓占了便宜。
早上的梦又模糊浮现出来,她觉得这似乎是个暗示,结果想得揪心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不过当她听到一阵哭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又睡了过去。
哭声……
她坐起身子。
原来病房里的人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睡着。
哭声仍在继续。
大家都往一个方向看着。
是黄文的临床,从医生到护士再到家属在那围着,哭的人被包住了。
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已经是七点了。
“……你是说我快了?”
“嗯,也就这两天吧。”
“唉,其实我早就盼着呢,只是真的要到了,又有点舍不得……”
原来她们昨晚讨论的是这个,黄文可以预知人的生死……黄文呢?
江若蓝发现黄文的床居然是空的。
混乱裹着哭声哗啦啦的出去了,对面一下空出两张床来,让人看着特别不习惯。
“那个……也死了吗?”
她指着黄文的床问临床的女人,她发现连床头挂的牌子都不见了。
“谁?哦,她早该死了,躺了快半年了,天天折腾儿子女儿来医院……”
女人这话说得很不地道,不过她明显会意错了
。
“我说的是那个,黄文……”
江若蓝用力指了指。
“黄文?黄文是谁?”
女人的表情很是欠揍。
“就是靠窗床上躺着的……”江若蓝想她大概也是没有留心床头那块牌子。
“靠窗?”女人使劲看了看:“没有啊……”
“现在是不在了,前两天一直躺在床上,天天晚上和刚刚死的那个人说话……”
女人的眼睛越睁越大,嘴一咧,终于挤出一丝笑:“你看见那床上有人了?”
女人的表情让她脑子一空,然后开始轰轰作响。
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那床都空了一个月了……”
女人的话从十米跳台上翻着空翻砸落在脑中溅起一星水花,紧接着水波动荡形成海啸。
没人,那床没人……
可是怎么会看到她,她还总盯着自己看,还能听到她说话……
“刚死的那个都植物人半年了,哪能说话?”
又一句穿过水波与先前的海啸形成强烈对流。
那夜里的对话是……
黄文她不是……人……
是的,从来没有见她下过床,她就一直躺着,不吃饭,也不上厕所……
怎么就忽略了呢?怎么就忽略了呢?
怪不得她知道那么多……
“以前也出过这样的事……”江若蓝正前方的一个老太太开口了:“一个小女孩,才十岁,住进这个病房,总和她妈妈说屋里半夜有人说话。她妈妈也不信。你说的那个黄文的确在那病床上住过,不过她上个月就死了……”
“你可能是阳气太弱才能听见她……”
女人的临床又补充了一句。
再次冷汗一身。
她急忙抓起电话打给焦正:“我要出院!”
时隔三日重新回到发屋,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细看去,破裂的玻璃换好了,窗子显得干净了许多,另外……她终于觉出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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