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印完整清晰的印在上面,就好像在宣布这本日记归它所有……
……巨大的手,滴血的本子,清晰的手印……
江若蓝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梁梓要找的不是这本日记,而是这日记上的手印。
一个个画面拥挤上来,串联成真正的答案……事实上杀害樊影的那天,他已经拿过这本日记,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本子掉到了地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没有带走这个本子耿耿於怀,不,应该说是胆战心惊,他四处寻找,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它,毁掉它,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消灭罪证。
小可发现江若蓝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
“蓝姐,蓝姐,你怎么了?”小可这下吃惊不小。
江若蓝转过脸来对着小可,嘴角仍旧挂着那丝莫名其妙的微笑,这丝微笑让江若蓝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怪异。
“蓝姐,你不要吓我……”
小可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她估计江若蓝一定是受不了这份刺激而出现了神经失常,否则谁会在这样的时刻笑得出来?且不说自己心爱的人突然间变成了杀人犯,就是这份欺骗就够让人心痛的了。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江若蓝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她仍在笑着,可是眼睛却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到这层水雾,小可放下心来。知道难过,知道伤心,知道哭,说明江若蓝的神经是很正常的。
小可站起身来,可是突如其来的目眩让她几乎跌倒,这都是蹲得太久的缘故。她定了定神,伸手抓住江若蓝的胳膊,打算把她拉起来。
可是江若蓝却一点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她的脸随着小可高度的变化而出现了位移,可是怪异的表情却丝毫没变,好像那已经是个面具套在了她上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几个冷冰冰的字从江若蓝的嘴里机械的蹦了出来。
小可不可置信的俯视着江若蓝的脸,她一向对自己的感觉非常有信心,可这会,她在江若蓝的神经是否正常这个问题上有点举棋不定了。
“我是……小可啊。蓝姐,你没事吧?”
看着江若蓝还是那种表情,小可只得继续说下去:“我是想帮你啊,我怕连刚会伤害你。其实……有时我会跟踪他,你知道他经常去哪吗?”
“去哪?”江若蓝面无表情。
“殡仪馆。”小可咬了咬嘴唇。
“他去那干什么?”江若蓝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活气。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可能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我。是的,凭一个手印就断定他是凶手可能有些草率,而且……一切已经过去了,该去的人都去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小可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你还那么……爱他,可能就像樊影姐姐当年那样的爱庞远鸿吧。可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精神不大正常,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残忍的杀害樊影?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丧心病狂,而且你和樊影姐姐又是那么的像,他和你在一起究竟是放不下樊影姐姐还是另有打算,他把你安排在这样一个屋子里究竟是为什么……”
小可似乎也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江若蓝抓紧了日记本,盯着上面的手印,只是自言自语:“真的,是真的……”
小可把江若蓝的感叹听成了疑问:“我知道你一时也难以接受这些,我不想解释了,如果你愿意,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一下。”
“我……我不行。”江若蓝一下丢掉了日记本。
“你……”小可看着江若蓝失魂的样子难过起来:“或许……你是对的。”
她捡起了日记本,轻轻拂去沾上的尘土,向门口走去。
不过又停下了,她拿起江若蓝桌上的手机,拨了串号码。
“蓝姐,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联系吧。不用告诉我姐姐,我已经回家了。”
小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若蓝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手指按下了删除键……
梁梓有几日没有到店里来了,电话自然是没有的,而江若蓝也破天荒的没有给他打电话,
两个人都沉默着,各怀心事却又似乎在揣度着对方的心思。
殡仪馆。
江若蓝心里念着这个地方。
小可说她会跟踪梁梓,是的,她已经认定他就是凶手,一直想找到更多的证据,只是梁梓……他上殡仪馆干什么?
“老板,你怎么又停下来了?我要赶时间的。”椅子上的顾客再次发出了不满。
“哦,哦……”江若蓝忙加快手里的速度。
“不是这个……唉呀,你还没有涂药水,真是……”顾客满脸的抱怨:“都说你这里的发型做得好,我看我是听错了,你们这里是不是换老板了?”
“没有啊,对不起,我最近……有点事,真不好意思,要不一会给您打个八折,算是赔礼。另外,店里新进了一种焗油膏,送您一盒,这头发烫过后多多少少会受损的,用焗油膏护理一下效果会比较好,而且这种焗油膏是专门针对烫发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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