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形杀手
吴永强潜到高玲芳家,用自配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轻轻把房门掩上,蹑手蹑脚走进客厅。此时正达徐展望和高玲芳进“澡堂”洗澡,嬉闹之声阵阵充塞耳膜。吴永强大为吃醋,暗骂高玲芳水性扬花、朝三暮四,嫉妒之心使他疾恶如仇。 他扫视一下桌面,酒菜十分丰盛,主人客人似乎只管寻欢作乐,还来不及细细品尝其芳馨馥郁。吴永强有点馋,不必主人请,便金樽独饮了。他一只脚踩在椅上,用金鸡独立姿势,接连吃了三块鸡肉饮了三杯酒。此时,澡堂里的男女全然不知,仍然一股劲地打情卖俏。吴永强更放心了,拿起酒瓶,对口吹喇叭,真个是开怀痛饮了!但是,他开怀痛饮时,并没有忘记“敌情”,也没有忘记“仇恨”!剌耳的嬉闹声,使他恶向胆边生……心想:“高玲芳留不得;徐展望也留不得!我把他爹弄死,他岂能与我善罢甘休?常言讲得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他也走他爹的老路算了!”此时,他已经想出一条妙计:假如徐展望从澡堂出来,就谎称他爹被绑匪弄得奄奄一息,放出来就住进医院了――住在天山市人民医院。徐展望必然要问:绑匪不是在河北吗?怎这么快就住进市人民医院?我就告诉他:绑匪声东击西,地点不在河北而在新疆呀!赶快上车吧!徐展望哪有不着急之理?哪有不上车之由?等他上了车,身不由已,再把他拉到戈壁滩、深山沟,把他也“做”了,让他去阴曹地府,跟他爹作伴去…… 岂知,徐展望一直没有从澡堂里面出来,妙计虽妙,但实施不了。澡堂里,男女之欢和嬉闹之声依然没有停止,而且越演越猛热。吴永强心里暗骂:“闹吧!乐吧!死到临头了……就乐个痛快吧!” 然而戈壁滩上,没有八卦炉,挖个深坑也很累,处理一具尸体实在太麻烦,不可采用老办法了。吴永强眉头一皱,又一条妙计涌上心头!他揣摸:天然气是种无声无形杀手,何不借它一用?热水器接天然气管子,就是他帮助接的,因此,他对厨房里的天然气闸门,十分熟悉。现在,他想远走高飞,时间紧迫,也只有这样做了。于是,他悄悄地走进厨房,准备打开天然气闸门…… 然而,当他的手伸到天然气闸门时又猛地缩了回来:“且慢!天然气或者液化气杀人,一般都是沉沉入睡的人;而徐展望和高玲芳,全身心洗澡并没有入睡,一旦天然气味溢出,安有不闻不问之理?安有不迅速关闸之理?如果闸被关掉,岂不心思用尽前功尽弃给死人医病――白费功夫吗?因此,在实施天然气杀人之前,必须对他俩实施麻醉……”他摸摸衣袋,上回麻醉高玲芳的海洛神幸好还带在身边 ,桌上的饮料又是现成的 ,他相信他俩洗澡出来,肯定口干舌燥想喝饮料 .于是,他找好两桶菠萝汁饮料,打开盖子,把海洛神放了进去,自已就躲在黑暗中观察…… 事情果不出所料。由于洗澡时间太长,徐展望和高玲芳都嚷着口渴,徐展望为了献殷勤,就光着身子跑出来取饮料。他见桌上两瓶打开的饮料,楞头青不分三七二十一,抓在手上飞身进澡堂,两人一饮都被麻醉了。徐展望头晕时以为烟瘾上来了,就出澡堂准备抽烟,岂知烟没有抽成人就摔倒了。高玲芳摔倒在浴池里爬不起来。躲在黑暗中的吴永强,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打开闸门实施天然气杀人……
第二十章 欲哭无泪
徐老汉没有打来电话,老太太一夜不曾合眼。他既担心丈夫安危,又心疼那10万元骨头打狗――有去无回。清晨起来,老太太心惊肉跳、忐忑不安,每时每刻如坐针毡。绑匪言而无信,老徐凶多吉少,如何是好?她想找儿子商量一下,是否报案? 然而,儿子展望一夜未归;儿媳也不在身边,谁陪自已去公安局报案呢?她猜测儿子就在儿媳家,因而她拢了一下头发,又饮了一口水润润嗓门,而后出门而去。 她走到儿媳家,门关着。张老太以为儿子儿媳尚没有起床,便拍了一阵子门;但总不见有回应。她心里暗自嘀咕:“不在家里住,又会跑到哪里去呢?难道他们得知他爹下落,连夜坐火车走了?不可能吧……儿子是个明白人,决不会学他爹不告而别?哎,怎有天然气味?”原来,有一股天然气从门缝里溢出,张老太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糟了,这两个冒失鬼,忘了关天然气闸门,会不会天然气中毒?”她急忙呼喊众邻居。有个好心邻居,赶忙给处保卫科打去电话…… 须臾,处保卫科长高忠,闻讯后率四名干事,立即赶到现场。他们搭人梯,翻窗进屋,打开外门,让保卫科其他人员进屋。他们打湿毛巾捂住鼻子,冒险关好天然气闸门,而后打开窗户和察看现场。现场让人触目惊心:徐展望穿件短裤衩,手指头夹着一支香烟,但双目紧闭,人已经窒息,并且连同一张靠背椅,一同摔倒在地。澡堂里面,儿媳高玲芳,裸着身体,头部浸泡在澡盆里,光臀部往上翘,双腿下垂,人已经窒息。张萍随众人进屋一看,惨状目不忍睹,心头雪上加霜,欲哭无泪,欲泣无声,只感头晕脑胀,天转地旋,四肢眨力,昏昏然跌倒在地。人们立即把她救起,高忠叫来救护车把她送进市医院急救…… 当老太太苏醒过来后,高忠问张萍:“这是怎么回事?儿子徐展望不是在河北油勘B公司上班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太太见问,十分伤心,边泣边埋怨自已:“我真混……真混!是我害了儿子展望呀……呜呜!”高忠见她话中有话,便进一步问:“你讲清楚,为什么是你害死儿子徐展望呢?你老伴呢?”然而老太太精神恍惚、呓语连篇,所答非所问,显然有点神经失常。高忠立即把这情况报告给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崔要武…… 且说崔要武派张彪和李定去医院探望张萍,此时老太太仍然呓语连篇、所答非所问,张彪和李定暗暗着急。因为老太太身体虚弱,经不起这么大打击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对案子的侦破十分不利。他们恳求医生,要尽最大力量让她活下来。医生瞧了老太太一眼,充满自信地说:“她没有大事,主要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神经错乱。让她安静躺着,过一会儿也许就好;那时你们再来,保证满意而归!” 当张彪和李定准备离开病房时,耳鬓又传来了张萍老太太的呓语声:“展望儿呀……是我害了你呀!如果你早看到你爹的留言条……也就不会回来了……也就不会天然气中毒身亡了……展望儿呀,你在哪里?等等妈呀……” “他爹的留言条是什么内容?展望爹如今人在哪里?”张彪、李定和高忠都感到纳闷。询问众邻居,都说不知道。这样,老太太的安危就更重要了,因为她是知情人! 张彪和李定回公安局,向崔局长和崔要武汇报事情经过。崔局长一听,脑海里闪现着同一问题:徐老汉走失,如果确切的话,这起中毒案,则案中有案!因此,崔局长十分重视案情发展,指示张彪和李定,一定要保护老太太安全。崔要武更是精神焕发、跃跃欲试。他希望尽快把老太太所讲的留言条拿到手――最低限度也要把字条内容弄清楚。他打电话给高忠,询问张萍精神状态如何,能不能同他谈话?高忠回电话:“老太太精神好多了;但十分伤心,不停地抽泣……你们快来吧!也许见了你们,她能讲点实话!”崔要武答道:“好,我马上就去!”他一面放好移动电话,一面招呼张彪和李定:“咱们走!目标――市人民医院!” 崔要武等三人,驱车来到市人民医院。进病房一看,老太太床前围了不少人,有医生护士,还有处保卫科长高忠。高忠指着崔要武等公安人员,对张萍说:“市公安局的崔队长看你来了,你有什么委曲的事就对他们讲吧!”张萍瞅了崔要武一眼,泪如涌泉。崔要武走近床前,拉着老太太一只手,一面帮她擦泪,一面心平气和地说:“老太太,你有什么委曲对我讲吧,我保证给你撑腰!”高忠接着插话:“刚才你昏昏沉沉时,讲了一些话,我们都不明白。现在你再讲一遍:你身边有一张留言条吗?是不是徐展望他爹外出时留下的?什么内容记得吗?徐展望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你讲你儿子若是早看见他爹的留言条,就不会回来,也就不会天然气中毒了?徐展望他爹上哪儿去了?” 对这么多问题,老太太该如何回答呢?大家深知,只要老太太神智清醒,回答这几个问题,根本不在话下,因为她是知情人。然而,老太太并没有逐一回答高忠提出的回题,而是拉着崔要武的手,深情地说:“公安同志,你们早来一天就好了……呜呜!”崔要武知道他有苦有怨,便心平气和地劝她:“老人家,不要着急,有苦有怨,慢慢讲,公安局替你撑腰!”张萍挥泪悲恸:“徐云才被人绑架了!昨天晚上没有打电话来……他凶多吉少,你们快救救他吧!” 这个案中案,好比整天一个霹雳,顿时,人们都被这一凶讯噩耗给震慑住了,病房里鸦雀无声,人人面面相觑,个个心存疑虑,只有高忠还在埋怨老太太:“哎呀呀,你为什么不早报案?早报案不就……咳!”崔要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案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之外。这个案中案,也许能使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时,他冷静、沉着、胸有成竹,但并不过于乐观。他估计,老太太不及早报案,肯定有她的难处。因此,他继续开导老太太:“老人家,你慢慢讲,是谁绑架你丈夫的?如今你丈夫人在哪里?快告诉我,我们好去解救他!”张萍收住泪,记起留言条的事。摸摸衣袋,意外地发现留言条就在衣袋里,忙伸手取出,交给崔要武。随后,在崔要武的追问下,老太太才从留言条讲到绑架案…… 崔要武看过留言条,又听老太太一席话,方知徐云才被绑架的全过程。绑匪心狠手辣,徐云才没有往家中打电话,很可能凶多吉少!然而,绑匪在河北不在新疆,就很难同塔里木乡的“人头面具”案联系在一起,从而使案情更加复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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