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面具_琼玉【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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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蛛丝马迹

  然而在审问室,牛老二否认谋财害命,也否认与人头面具案有关。他说塑料包里的布鞋不是他穿的;水果刀他从来没有见过;直径10厘米的油漆桶,店里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店里使用的油漆,桶高40厘米,直径20厘米,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大哥和三弟……“崔要武打断他的话:”你大哥、三弟一会儿就到,我们会去问的;但是,现在要你坦白交代自已问题!我问你:你赌博耍赖,经常打架闹事,有这回事吗?“牛老二道:”我赌博闹事,但我没有谋财害命呀!“崔要武又问:”你赌博的钱哪儿来的?“牛老二道:”店铺里挣的……“崔要武又问:”据说,你私自造枪谋利赌钱,有这回事吗?“牛老二慑懦着:”我……借点、偷点……可没有造枪谋利赌钱!“因为抄家没有抄出证据,崔要武只好草草收场:”此事我们一定要调查处理!你是否只偷店里的钱,我们也要进一步落实。“牛老二点点头。  此时,牛老大和牛老三带到。崔要武问:“老二讲他偷店里的钱赌博,你们知道吗?”牛大新摇摇头:“不知道。”老三牛民贵接着道:“店刚开张五个月,盈利有限,他偷不了多少钱的。他赌博的钱,估计是借来的。”崔要武问:“向谁借知道吗?”老大和老三都摇摇头。崔要武又问:“店里使用过小桶油漆吗?”牛大新心直口快:“没有没有;我们修理店用量大,都使用大桶油漆,从来没有使用过小桶油漆。”崔要武冷笑了一声:“有大桶油漆就有小桶油漆,不就找几个空漆罐的事吗?所以,这事并不奇怪嘛!”但牛老大和牛老三极力否认,说他们从来就没有找过空漆罐倒过油漆。  正争执不下时,李定走进审讯室。他告诉崔要武:踏破铁鞋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油漆店并了解到点滴蛛丝马迹;但不知这点滴蛛丝马迹对侦破人头面具案是否有帮助?崔要武颇感兴趣地问:“什么蛛丝马迹,快点讲吧,别咬文嚼字、装腔作势好不好?”李定道:“我不是咬文嚼字,也不是装腔作势,我掌握到的蛛丝马迹,其实是个无头案呀!”崔要武被弄糊涂了,便进一步问:“什么无头案?难道你不怕大家累垮呀!”李定笑道:“嘿嘿!我讲的无头案,不必大家废寝忘食,也不必长途跋涉,怎会累垮呢?”急性子的张彪愠怒了,讥讽地说:“讲了半天还是咬文嚼字,真急死人!”文质彬彬的李定绯红着脸调皮地说:“其实,我讲的无头案,是我这个人不会钻牛角尖;对肯钻牛角尖的张侦探来说,肯定是个有头案!不信我讲完后大家分析分析!” 原来,李定找到一家油漆店,店老板姓马,名义静,女。调查时,问她有谁一下子购买6种油漆时,女老板马义静告诉他:前些天店里进来十箱油漆,共6种颜色,其中六箱各少了一桶油漆,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怀疑是送货司机偷的。但是她不认识司机;只知道司机姓武,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子,略胖身体,方脸大嘴,贼眉鼠眼。他身穿浅黄色茄克衣,脚穿玄色布鞋。车型和车的颜色她记住了,但车牌号她却忘了记下来。你们说是不是无头案?  崔要武乐道:“把包里的6桶油漆给女老板送去,补了她的缺,女老板肯定乐得合不扰嘴巴的。然后,再根据女老板提供的特征,摹拟画像保证能把偷油漆的武司机找出来,这个案子可就不是无头案了!嘿!” 张彪附和着:“不错,这个偷油漆的武司机,嫌疑性最大,他很可能是人头面具案的主犯!应该摹拟画像,在全市辖区内各旅馆进行追踪……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崔要武点点头:“可是,牛氏三兄弟呢?”张彪果断地说:“等破了案再放……也许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否则,‘牛乐死修理铺’前后院,为什么发现与吾素甫果园里类似的车辙呢?”崔要武赞许地说:“有道理!”接着他向张彪、李定布置任务:“张彪!李定!”  “在!”  “带上6桶半拉油漆再带上纸笔,咱们一块儿找女店主――马义静去!”  “是!”

  第五章 摹拟画像

  女店主马义静,年约三十有余,个子1米60左右,肌肤白皙丰满,鸡啄红唇加上厚厚的粉脸,使她的脸蛋儿十分丰韵俊俏。伶牙俐齿又使她的小店门庭若市、生意兴隆;遗憾的是性格不合同丈夫分道扬镳了。她开的是杂货店,除油漆外还有锅碗瓢勺。前天邻店董老汉去天山市补货,她托他捎来10箱油漆,第二天打开纸箱销售时,方发现其中6箱各少了一桶,纸箱有被打开的痕迹。马义静把董老汉叫过来盘问,董老汉也讲不清楚,只说绝对不可能,并且对天发了誓。既然董老汉这么认真,女店主也只好默认倒霉罢了。崔要武、张彪和李定进店后希望得到更多情况,又把董老汉叫进店里盘问。董老汉还是那些话,并强调从买货、装货到运货、卸货,他都在场。他认为箱里的油漆桶不可能少;是不是女店主售出后忘了记账?崔要武问他:“你认识司机吗?为什么雇他的车捎货?”董老汉说:“其实,我同那位姓武的司机是无意中巧遇的。他拉一车货停在一家饭店门口,当时我正从这家饭店吃了饭出来,照面时我问他往哪儿送货?他说去阿克苏送货。我认为顺路,问他能不能搭他的车并帮捎一些货?他问有多少?我说不多,有两箱杂货 ,两件餐俱,一个洗衣机,十箱油漆。他瞧了一眼车上的货,觉得问题不大,便满口答应。当时还讲好运价――把货送到轮南给他50元作为报酬……”但是,董老汉确实隐瞒了一个真情:那6种不同颜色的油漆是他亲手拿给姓武司机的;因为司机的车多次掉漆,提出要6桶油漆刷车,否则不让他搭车。崔要武又问:“你搭他的车是不是坐在驾驶室?司机都同你讲了哪些话?”董老汉摇摇头:“他没有同我讲话。他让我爬在车箱上面押车,因为驾驶室里面,他拉了一个三陪小姐……”大家都相觑而笑。因为拉三陪小姐的司机,估计也不会是正路货。  随后,根据女店主和董老汉提供的司机年龄和相貌特征,崔要武让李定进行摹拟画像。像画完后,他们告辞女店主和董老汉,返回天山市。在市公安局,崔要武向崔局长汇报人头面具案又发现了新的线索:“有个姓武的年轻司机,十分可疑――这是他的摹拟画像!我们要求动员警力,以摹拟画像为指南,调查本市辖区内所有的旅店和运输公司,务必把这个姓武的司机揪出来,绳之以法!”崔局长关切地问:“牛氏三兄弟如何处理?”崔要武道:“等破了案再处理吧!他们不是水洗萝卜,不干不净的地方很多。根据车辙判断,牛氏三兄弟仍然是人头面具案中最大的嫌疑犯……”崔局长打断他的话:“你最好再提审牛家三兄弟,问他们认识不认识一个姓武的开辆金杯客货两用车的司机?”崔要武点点头:“好吧!我初步判断:他们之间有一定的裙带关系!不过,调查姓武司机,也是破案的关键,势在必行!”  崔要武遵照崔局长指示,在调查武姓司机前,再次提审牛家三兄弟。先是老大,再者老二,最后老三。据老大交代,他的江铃客货车,有个姓吴的司机曾经两次借用过他的车。原因很简单:当时吴司机的车断了一块钢板,一时修不出来,他又急着送货,所以,就留下他的车修理,把自已的江铃货车借给他使用了。崔要武问:“你不怕吴司机把你的江铃车开跑不还?”牛大新咧咧嘴道:“他车上有个押车的小家伙叫吴永盛,是他堂弟,我让他留下来做人质,所以不怕他把江铃车开跑不还。”崔要武又问:“两次借车的时间你该记得吧?”牛老大道:“记得记得!一次是4月1日,另一次是5月1日,整好相差一个月,特别好记……”崔要武打断他的话:“最后这一次借车,使用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归还的?”牛老大道:“大概5月1日下午4时借车,5月2日后半夜还的车。当时老二刚打牌回来,还没有睡,是他帮开的院门。所以,要想知道更准确点时间,你们可以问问俺家老二。”于是,崔要武再次提审牛老二――牛良福:“牛良福,5月2日这一天,你都干了哪些事,从实招来!”  “5月2日这一天,我在店里修汽车,大哥和三弟都可以作证;晚上我是出去打牌了,回到店中已经很晚了……”  “你出去打牌,走路还是开车?”  “开车――开着客户一辆已经修好的金杯客货车……”  “这个客户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开着他的车出去?这辆车什么型号什么颜色?车牌号多少?你上哪儿打的牌?”  这一连串的问题,牛良福都一一作了交代;虽然结结巴巴,但还是让崔要武看出了蛛丝马迹。  原来客户叫吴永强,开的是辆蓝色金杯客货两用车。5月2日这一天晚上,他俩相约在一家茶庄门口见面换车,并且还有一笔生意交易。然而牛良福左等右等,总不见吴永强影儿。牛良福只好跟牌友打牌,一直打到后半夜。口袋里面的钱输光了,牌友们也离他而去了,他只好把车开回修理铺后院,解个手准备睡觉。就在此时,有人叫门,牛良福一听是吴永强的声音,就去开门,并让他把车开进后院,再把修好的金杯车开走。然而,两人在黑暗中进行的黑交易,牛老二却隐瞒下来了!  “金杯车的车牌号记下来没有?”崔要武问。  “没有……”牛老二再次隐瞒真相。因为事关重大,他俩又是一条麻绳拴着的两只蚂蚱!如果吴永强有闪失,自已也跑不了。  “你同吴永强是怎样认识的?”  “我们三兄弟,老三同他相识最早,你可以问问老三吧……”  于是,崔要武又提审牛老三:“牛民贵!据说,你同司机吴永强相识最早?你们认识以后都干了哪些勾当,老实交代!”牛民贵道:“不错,我同吴永强认识最早。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也曾经反目为仇。”瘦高个的牛老三,并不隐瞒真情,并且把他一套讲昧心话赚昧心钱的人生哲学也都公之于众。“干我们这一行的,单凭力气不行,总想钻国菅企业的空子挖国营企业的墙脚捞国营企业的油水,而有些国营企业职工也很想搞外快肥自已腰包满足自已私欲,而身为国营企业职工的吴永强正是这样一个人!由于双方都有这种基础,因此撞在一起就会击出火花并燃烧成通天大火!”  接着他讲了他同吴永强的相识过程――那时,我们三兄弟在河北某地开汽车修理铺,吴永强也在河北某国营企业开车兼当材料管理员。有一次,吴永强进店修车,车上携带若干汽车配件准备买钱,问我要不要?我一看都是进口汽车配件,目前用不上,就叫他当废铁卖了,他答应了。我知道他是偷来的,才卖那么便宜;因此,我抓住他的心理状态,说:“想捞钱还不容易!你们单位汽油、柴油很多,汽车用油又不必定量,偷几桶出来卖钱易如反掌!”吴永强心领神会,从此经常偷些汽油柴油出来卖钱,有一次还拉来一个旧空调,我照样付给他钱。当时,我们是好朋友,经常吃吃喝喝。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回我们的油罐装满油后溢出,不注意遇了火星燃烧爆炸,炸掉附近一间民房和一辆桑塔纳出租车,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公安局。他们来人调查,问汽油、柴油哪儿来的?我们不得不把吴永强供了出去。这下子,我们倒霉吴永强也跟着倒霉了。我们被罚款数万,吴永强也被单位行政警告处分,接着下岗待业、经济拮据、老婆离婚……他变化之大不说过街老鼠但也是王小二过年了。常言道:人穷志短。当他穷困潦倒、走头无路时,又想到曾有一面之交的牛氏三兄弟!有一天,他前来铺里借钱,我们不但没有借给他,而且还拿棍棒把他打出门去。吴永强不肯善罢甘休,乘我们不备,又借夜色掩护,开来一辆沙漠奔驰车,撞倒了我们的围墙和店铺,幸而没有砸死人。我们三兄弟也不肯善罢甘休,拿着棍棒去砸烂他家的坛坛罐罐,从此,两家反目为仇而且仇恨很深。我们考虑吴永强还会来报复,又考虑西部大开发机遇好不可错过;再说店铺和围墙都倒塌了,满目疮痍没法再谋生,因此就西迁来此,准备重打鼓另开张;想不到冤家路窄,又碰上了吴永强!  三兄弟讲了三个故事,很生动很自然也很吸引人。从故事的发展、高潮和延伸,充分地证明牛氏三兄弟和吴永强确实有千丝万缕关系。人头面具案弄不好就是他们共同的“杰作”!  然而,现在还无法证实:姓武的司机就是吴永强。李定打电话再次询问女店主和董老汉,偷油漆的司机是姓武或者姓吴?因为这两字的发音很接近,怀疑董老汉耳背有可能听错了。然而董老汉在电话里十分肯定:那个司机确实姓武――武大郎的“武”,没有听错!既然没有听错,那么,武司机就不能同吴司机合二为一了。但是,遗憾的是:牛氏三兄弟都不知道吴永强的落脚点。因此寻找这两名司机和他们开的车辆,便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了。  崔要武离开审讯室,走进崔局长的办公室。他把审问牛氏三兄弟的过程,向崔局长作了较为详细的汇报,接着提出自已的见解。他告诉崔局长,牛氏三兄弟同吴永强确实有因果关系;但是,现在还无法证明姓武的司机就是吴永强。因此,以摹拟画像为指南,在全市辖区内各旅馆和各运输公司进行大搜查,势在必行。  崔局长点点头:“搜查吧!此事由你全盘指挥全权负责,立即给各派出所打电话,传达我的命令!”  “是!”  崔要武打完电话,又立即部署警力,带上摹拟画像,同张彪、李定等警员,坐上警车,分头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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