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吧。果然孝志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觉得英树是被杀的。”
“我也这么想……”
聪美一反常态,态度显得摇摆不定。
“但是,”一边梳理翘起的头发,聪美继续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啊。只是心里这么觉得而已。芳雄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俊也的证词啊。当时不是也说过么。英树不可能比我们先到本部。”
警方搜索了从县道通往鬼婆屋的其他山路,结果并没有发现可行的路线。加之见到的只是背影,因此警方认定俊也只是单纯地看错了。因为是小孩,没人把他当回事。
大人另当别论,但是孩子、尤其是喜欢拉比别动队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认错广告T恤。更何况,当天英树还在学校里四处炫耀过。
今天早晨,在节目最后公布了T恤中选者的名单。“英树”的名字列在其中。而其余四人全都住在东京、熊本等较远的地方。这就意味着,附近除了英树不可能有其他人穿着广告T恤。
“我想过。会不会俊也到达鬼婆屋时,英树还不在后院。我们进本部之后,或之前孝志等人在门口坐着的时候,半路折回的英树和罪犯从外面悄悄潜入后院,然后罪犯在那里杀害了英树。”
“但是,警察不是查过了么。芳雄的爸爸不也说过么。翻过围墙是不可能的。”
把水瓶中的凉茶倒进杯里后,聪美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
我也明白,围墙绵软无力,一碰就弯,翻越起来确实相当困难。高度也有两米,就算大人也蹦不过去。
“没准是撑着晾衣竿跳过去的。”
孝志平静地摇头:“这不可能。难道你忘了晾衣竿有多破么。再说了,连大人都难,就凭英树的运动能力更没可能。最根本的一条,往院子里跳还好说,跳出去的时候怎么办?地上覆盖的杂草再多,也会留下被掘开的痕迹吧。竿子也应该掉在围墙边上才对不是么。这样的话,警察早该发现了。而且,后院门内侧的搭扣开着。可我明明在星期二时确认过。总之,英树不是从围墙外,而是解开门内侧的搭扣直接进的后院。”
孝志一口气说完后,喝口茶润了润喉咙。从铁格窗外漏进的阳光,照在孝志的杯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茫。
“再说了,没准真是俊也看错了也不一定。银色T恤没得卖,但黑拉比T恤市面上有的是。可能只是光线的关系,偶然把黑色看成了银色。离得又远的话,谁知道背后的图案中有没有塔鲁穆德司令官。”
“那黄金雄鹰队的帽子呢?”
“昨天参加完英树的葬礼回来,跟爸妈到车站前吃饭时,才一个半小时就在站前的商业街上,看到两个戴这种帽子的人。所以黄金雄鹰队的帽子没你想的那么罕见。”
“好吧,俊也的证词暂时放一边,那提包又是怎么回事啊?英树的提包掉在鬼婆屋门口。如果是一个人进的后院,应该把包一起带走才对吧。”
“就算和别人一起进去,也会把包带走吧。”聪美从旁插了一句。
我把脸转向聪美:“就是嘛。不过,我认为把包放在门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里面有人的时候。可能英树打算一个人探探屋里的情况吧。这时感觉里面好像有人。房间的窗都被封死了,所以只能从门口窥见里面的情况。英树暂时把包放下,稍稍打开门朝里面张望。就在这时,罪犯发觉了,把他拖了进去。”
“嗯……,这也不是没可能。”孝志缓缓地抱住胳膊,“但是,这么一来不就和前面俊也的证词矛盾了么。而且我还能这么想,英树只是在开数字锁时,把包放在脚边,忘了拿而已。不管是哪种情况,罪犯都无法从挂上搭扣的后院逃出来。”
“侦探团要思考的不就是这个么。你们都怎么了!我一个人想不出来,如果集中大家的智慧没准就能弄明白,这么想所以才请大家到这里集合。”
我声音嘶哑地诉说自己的想法。但是,孝志的反应就像地藏王一样麻木不仁。
“可是啊……”孝志只是皱着眉头,回应冷淡。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那好,我们把话挑明了吧。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英树怎么样都无所谓?明明英树可能是被杀的,却被当成事故,就这么结案也行是么?”
“芳雄的心情我是感同身受啊。因为你俩是好朋友嘛。”
“那么犹豫不决到底是为什么呀?是不是家里人说要解散侦探团?”
升起一股想揍孝志一顿的冲动。哪怕一拳也打不中,反倒被冒火的孝志爆捶也无所谓。难道这就是我不惜和英树翻脸、一心想要维护的侦探团么,想到这里觉得好伤心。
“家里人确实说过哦。不过,我不想解散侦探团,也不会因为家里人说了什么,就消极起来。”
孝志丝毫不为所动,用锐利的目光和我对视:“有些事做得到,有些事我们做不到。如果是杀猫犯,我觉得可以去抓。给海蒂报仇嘛。但是呢,这次的对手可是杀人犯。不是猫,而是把人命不当回事的家伙。就算给英树报仇,也不能让成员冒险和这种家伙打交道。虽然很难过,但我们毕竟是小孩啊。这是我从一个头的立场做出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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