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年的5月到10月,观光旅游的专用船就从须佐湾出发。但因镇子小,人也不那么多。12月到来年3月,天气不好,海面上也常起大风浪,所以这个小镇子也显得很冷清呢!”
“原来这样。”
“小姐,不,水江,您想听这些事儿,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问完,大神旗江狡黠地笑了。
“不,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水江感到旗江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种极力猜测的样子,便马上戒备起来。
“要不就是有什么事儿?”
旗江边问边用筷子去夹一块鸡肉。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今天只是想见见你。”
说完,水江做出很自然的样子笑了笑。
“那你和大形先生是毫无目的地来和我聊天来了?”
旗江夹着一块鸡肉,在佐料盘里蘸了蘸,又问了一句。
看来她的确喜欢清炖鸡肉,而且吃起来也很在行,但同时她似乎心里也明白,今天出来不单单是吃饭的。
水江和大形想了解这次谋杀事件的种种细节,尤其关于志方绫子,他们希望能发现新的情况。
当然,旗江完全知道今天让她出来的目的。她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聊着,一边还开心地吃着。一个25岁的姑娘,居然老练到这个程度,完全像是一个成熟的嫌疑犯。
“我听说你对清炖鸡肉很在行,所以我非常想和你见个面,好好聊聊。”
水江也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大神旗江说道。
对这一点,水江也不是外行。
“那我还接着说下去吧?”
旗江恶作剧般地看了一眼水江和大形说道。
“行啊。”
水江也半开玩笑地附合着说了一句。
“我家在须佐町,开了一家很小的食品店。我们都是女孩,姐妹3个人,我是最小的……”
“你是最小的?”
水江吃惊地看着旗江。
“是啊,我两个姐姐很早就结婚出了家门,而我现在还独身一人呢!”
“那你一直住在须佐町吗?”
“是啊,一直住到高校毕业。”
“那高校毕业后呢?……”
水江又迫问道。
“我就进了山口市的护士学校,住在学校的学生宿舍里。我偶尔也回一下须佐町的家。可后来,我还没有毕业,父母就双双去世了,所以我就再也不想回须佐町了,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是不行的……”
“那你就再也没有回去了吗?”
水江问道。
“是啊,我把那处住房卖给了别人,人家也把那儿改成了餐馆。”
旗江的语气也低沉了下来。
“那你就只能在山口市住着啦?”
“是呀。不过,我从山口市的高等护士学校一毕业,就到了东京。从那时起,我就在我的一位老师工作的妇产医院里住了下来,在那儿干护士,一干就是两年。后来,我又到志方先生家做保姆。我这前半生就干过这么两种职业。”
“两种职业?你在给志方先生家当保姆时,还在他的‘志方诊所’里当护士吧?”
“咳,是那么回事儿。‘志方诊所’的护士不够或病人多时我才去帮忙,10天里有8天是当保姆呢!”
“不过,这种职业也很有意思呢!80%的时间当保姆,20%的时间当护士……这么说,他们给你的工资一定很多了?”
水江饶有兴趣地问道。
“其实,我的目的就是找一份工作,钱不钱的并不重要。而且,有了钱我就存起来,为了将来。我觉得光为了钱就没有意义了。”
旗江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水江感到,这是大神旗江说的心里话,但无意当中,也说出了她为了自己的将来,希望能有一大笔钱的愿望。
“存钱倒不是个坏主意。”
水江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但水江马上感觉到大神旗江的脸上流露出了不快的神情。她用一种卑俗的目光向水江看过来。也许这正是大神旗江的性格表现吧。
4
志方绫子和大神旗江在什么地方有点儿相似
水江有这样的直感。
到底在哪些地方相似呢?
心计高?或是更注重事物的合理性?但又有一种明显的拜金主义。
水江感到志方绫子和大神旗江至少在一点上是共通的。她们都不想把自己的人生与“贫困”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人生的第一条件是物质的丰富,生活上的奢侈是不会嫌多的。
她们每日每时在分析着生活中的目标,计算着行动。在这些方面,志方绫子和大神旗江是一类人。
水江听说过,志方绫子是豪门贵族出身的大家闺秀。她的爷爷直到昭和二十年,即1945年还称作子爵,虽然那时这种爵位的人仍不少,但这多少说明她家也是有相当身份的大户人家。
到了绫子母亲结婚的时候,她家的境况就开始破落下去了。爷爷一代的风光也名存实亡了。在昭和二十五年,即1950年,绫子的母亲结婚时,她最值得骄傲和显示身份的就是那件结婚礼服了。因为在当时战后那特殊的物质严重缺乏的年代,这件结婚礼服可算得上是相当豪华的奢侈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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