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杀害紫乃原顺一的凶手死了吗?
搜查总部还有必要再查找别的杀人凶手吗?
搜查工作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搜查总部中也笼罩着沉闷的气氛。
6
时间进入了12月。
和往年一样,水江没有感到临近年关的气氛。这大概是因为她的生活中还不太圆满的缘故吧。岁末、新年、除夕、正月,反正哪一天都一样。她用不着去婆家或想着给孩子买什么新年礼物。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万木凋零的季节。没有鲜花,没有温暖的太阳。一直冷到心里的12月,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水江看着墙上的挂历,无动于衷。
每天都要迎来新的一天,这有什么呢?今年过去就成了去年,这有什么意思呢?
志方绫子还在安详地过着日子。她已经完全从警方的嫌疑中开脱出来了,已经是一个与紫乃原事件毫无关系的人了。
宝木三郎则恰恰相反。
绫子没有杀人动机,“不在现场证明”又清清楚楚,而宝木三郎则完全相反。
绫子没有杀害紫乃原顺一的动机,她穿的结婚礼服上又没有沾上一滴血。
因此在嫌疑犯名单中,她轻而易举地被抹去了另外,还有几点对她十分有利。然而,对她最有利的就是“不在现场证明”了。
按着紫乃原顺一的活动情况来推断,他的死亡时间是11月1日淩晨零点45分至1点钟。
紫乃原子11月1日淩晨零点40分左右还给位于群马县高崎市的家中打过电话。当时他的养父母已经睡下,但铃声吵醒了他的养母铃香。
铃香接的电话。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儿子是从哪儿打来的电话,后来她才知道,儿子是从他住的公寓601室附近打来的。
根据铃香的记忆,和紫乃原先生说了下述的话。
“喂、喂!”
“谁呀?”
“啊,是妈妈吗?”
“是顺一呀!”
“是我。”
“这么晚了,有事吗?”
“您已经睡下了?”
“刚刚睡下。”
“对不起,把您吵醒了……”
“不要紧。有什么事儿吗?”
“不,没有什么……”
“这会儿你在哪儿呢?是在深泽的公寓吗?”
“不,我在外边呢!”
“外边?什么地方?”
“……(长时间的沉默)”
“说话呀!不知道在哪儿吗?”
“我在散步途中呢。”
“什么?大半夜的散什么步呀?”
“噢,我偶尔也出来一下,换换心情。”
“你这个人好怪呀!有什么事儿就快点说说吧。”
“嗯——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打个电话……”
“顺一呀,又喝多了?”
“我想喝醉,可就是喝不醉。如果醉了,不就再也醒不了了吗?”
“醒不了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没有什么意思。”
“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吗?”
“嗯。”
“那你干吗打这个电话来?”
“想在这会儿听一下妈妈的声音。这么晚了,实在对不起。”
“好了,可以挂电话了吗?”
“嗯,就这么着吧,您好好休息吧!再见!”
说完这些,紫乃原顺一便挂上了电话。
这时,铃香一边拿着话筒一边看了一下枕边的钟,当时的时间是零点45分。而且她一直坚信自己的记忆。因此,直到零点45分,紫乃原还活着。
那么,当时他不是在家里打的电话,可能是在目黑区八云三丁目的大洋游泳俱乐部附近打的。从那之后的15分钟里,紫乃原被人杀死在大洋游泳俱乐部的游泳池边。
另一方面,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即零点四十七八分钟的时候,大神旗江往紫乃原的公寓601室打来了电话。电话是志方绫子接的。
打完电话时,已经是零点50分左右了。数分钟后,志方绫子离开了601室。5分钟后,即卫点左右,玉川员警署的两名巡警看到了回到家的绫子。
紫乃原顺一于11月1日零点45分至1点之间的15分钟内,被人杀死在目黑区八云三丁目的大洋游泳俱乐部的游泳池边。
同一个时间,即零点45分至1点之间的15分钟里,志方绫子在距大洋游泳俱乐部约500米远的世田谷区深泽一丁目的公寓里,以及在回家的道儿上,这也被证实。
据此,志方绫子的“不在现场证明”已经成立了。因此,她不能是杀人凶手。因此,她与紫乃原顺一被杀案无关。
从那以后,志方绫子便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在四五天前,大神旗江还给水江打来过电话,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事要说。而且,她给水江打电话时的口气完全像一个老熟人一样。
“夫人已经完全康复了。她每天早上都在为紫乃原先生祈祷。不过,她说起许多紫乃原先生的事情也不那么悲伤了。”
大神旗江似乎是要挑起水江心中的怒火似地给她透露着这些事情。
对水江来说,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志方绫子。她始终认为,是志方绫子穿着结婚礼服杀死了紫乃原顺一。她是为了永远使他成为自己的丈夫才这样干的。她用紫乃原的死为自己举行了一个结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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