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儿?……”
“或是志方绫子说了什么,或是旗江有了什么奇怪的变化。”
“嗯……这一下子我想不起来。”
“别急,您认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也就是说,志方绫子和旗江之间发生过什么没有?”
“这个吗,志方夫人是7日上午11点开车和旗江一块儿来的。”
“后来呢?”
水江不停地追问。
“送进病房后,护士们就离开了,只有我和旗江在。”
“噢。”
“我观察了一会儿,便对旗江说不要紧的。然后我也就走了。”
“嗯。”
“后来……后来又怎么啦?”
“求求您,再想想。”
水江央求道。
“对、对。15分钟后,我去病房,给志方夫人送药。”
“那……”
“可什么事儿也没有哇!我又呆了五六分钟就出来了。下午5点左右,她们就回家了呀!还是我送她们走的呢!”
“就这些?”
水江失望地问道。
“可不,也就这些。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也许没有什么用处,实在对不起,帮不了您什么忙了。”
“不,是我麻烦您了!我还想再问一件事。”
“请吧!”
“您第二次进病房,也就是给志方夫人送药时,看到志方夫人或旗江有什么异常吗?”
“嗯——噢,大神旗江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志方夫人躺在床上说着胡话。”
“胡话?!”
水江惊讶地问了一句。
“由于麻醉后还没有完全清醒,意识处于蒙胧状态。我们常常见到这种人。来做人流的有些是与别人私通,做完手术后由于罪恶感沉重,常常会在说胡话中说出什么来呢。这也是下意识的一种反应吧。”
“说什么了呢?”
“也就是说什么求神宽恕,请孩子宽恕,下次一定生下来。多了,但都是心里话,没有在梦中说谎的吧?”
“对了!片平小姐!”
水江尖叫起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
片平也十分惊讶。
“由于麻醉,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她会说走了嘴的。这时,她当然会吐露真情的。对不对?肯定是在这个时候,旗江听到了什么!”
水江双手颤抖起来。
“难道当时志方夫人说出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片平紧张地问道。
“对,肯定是。那您当时听到志方夫人说了什么没有?”
水江感到一阵眩晕。
“是的。我记得当时志方夫人是哭着说的,我只记住了两句。”
片平的口气也紧张起来。
“哪两句,请告诉我。”
水江央求道。她连忙坐下,找出了纸和笔来。
“一句是说‘阿顺的孩子,阿顺,是你的孩子呀!’还有一句是什么‘阿顺,是我害了你!’我听不懂。”
片平说完后,便等着水江回答。
“片平小姐,我从内心感谢您!太感谢了!!”
水江几乎是哭泣着说道。
“阿顺的孩子,阿顺,是你的孩子呀!”
“阿顺,是我害了你!”
水江透过眼泪看着纸上记下的这两句话。
她感到有了一片晴空,就像今天走过的那些隧道一样,不仅有人口,而且还有了出口。
她仿佛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等到了隧道开通的那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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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告别式
1
身穿和服的女服务员拿来一张有颜色的纸和一支圆珠笔、要求她填上年月日和自己的名字。水江不解其意。
水江只知道,住在日本式的旅馆里,只有名人才用有颜色的纸签名登记,但水江并不是什么名人。
“这是我个人的请求,为了留念,请您签个名吧。”
这个年龄不到30岁的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有什么可纪念的?我又不是名人。”
水江还动了真的,反复摇着头说道。
“刚才我在柜台看到了登记本,我吃了一惊。您不是姓北御门吗?又住在了我们‘北门公馆’。”
这个服务员答道。
“这、这不是偶然的巧合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水江仍不解地问道。她多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滑稽。
但是,她马上明白了,“北御门”这个姓极少,又有古代风味,加之都有个“北”和“门”字,也许店家或这个服务员觉得很有意义,便要求她这样。于是,她便为这个服务员签了名。
签完名,水江请这个服务员把大形叫过来。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大形走了进来。
他还没有脱去风衣。
“出去走走吧?”
大形劝道。
于是,水江马上明白了大形为什么还穿着风衣了。
他们来到离所住旅馆不远的一家(鱼旨)鱼馆。这儿的计程车司机很多,好像他们都爱在这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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