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啊!我把饭菜都做好了,叫你挪张椅子过来吃饭,你还一百个不乐意啊!我成天伺候着你,你还有理了啊!”玉香瞪着朝去灶房拿椅子的赵大凯喝到。
赵大凯拿了个凳子回了屋,坐在上面就准备抓筷子。
“啪”玉香拍了一下他的手,说到:“你等着,你先吃这个,专门为你备的。”说着,她揭开了一只用青花瓷碗扣的
大海碗。
"咦……手扒鸡!”赵大凯眼睛放亮了起来,脸上愁容也舒展开来。“还是俺婆娘对我好啊!”他迫不及待地就两手双管其下忙活开了。
“慢慢吃,别噎着啊!”玉香在一旁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说。
“嗯,知道了!”赵大凯自顾自地扒拉着那只肥硕全身油光灿灿的鸡,都没有说话的空闲。
“那晚上,你咋喝那么多酒啊?”玉香不紧不慢地问。
“二狗他婆娘生娃,他硬拖着要和我喝上几杯。”赵大凯应道,头依然没有抬下,专心啃着他手上已经只剩下骨架的手扒鸡。
“哦,以后少喝点,那样猛灌,这身体难能消瘦得了!”玉香边帮他盛汤,边说道。
“嗯,知道了!”他接过玉香递过来的毛巾喈了把嘴,低头喝起汤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着,那天晚上,那个老头拿着只绣花鞋,到底是何用意?这个事情和你有关系吗?”玉香轻声问道,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她希望赵大凯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绣花鞋!你,你,你也看到了?”赵大凯像触电一样猛地抬头,瞳孔急速放大,他紧张地语无伦次起来。
玉香接着说道:“嗯,那天你跟发了神经似地一直躲着我,他说……”
“他,他说什么了?”还没等玉香说完,他死死地一把抓住玉香的手。
“你咋了?把我的手都给抓疼了呢“玉香有些恼怒地说,“那个老头子进来后,你晕了过去。我着实也吓了一跳。他见你晕过去了,就和我说他改天再来,俺也觉得他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玉香说着,她陷入了思索,努力地找寻着她的记忆。
“你想起来了吗?”赵大凯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额头上也开始溢出汗来。
“哎,俺也记不起来了!“玉香说道,起身就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筷。
赵大凯无力地摊在了椅子上。
“你知道赵疯子么?”玉香擦着桌子问道。
“赵疯子,知道啊,咋啦?”赵大凯瞪了她一眼。
“他失踪了!听村里人说,好几天都没有看着他人影,这疯子能跑到哪去?”
“前几天俺还看见他呢,失踪,就失踪了呗。”赵大凯不耐烦地说。
“可他们说,最近晚上常常听到有人在后山上唱戏,听说唱得好悲凉呢。”玉香压低声音说。
“唱得什么?”赵大凯凑近玉香问道。
“唱的是《绣花鞋》……”玉香回到。
窗外魅影(一)
天越来越冷了,天气开始飘起了雪花来,白皑皑的雪下了一整天,雪铺盖在了房屋上,树木上,还有地面上,厚厚的雪积累了有一尺高,人们都难以挪出步了,可雪依然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坟头村里家家户户都早早地掩了门,爬进被窝搂着老婆孩子睡觉了,村里也变得越发得静寂起来。
“玉香,给俺煨一盆水过来,俺要泡泡脚”吃过晚饭,赵大凯坐在被窝里,喊着在灶房里洗碗的玉香。
灶房到房间得绕过茅房,经过院子才能到房间里,屋外雪下得纷扬,玉香没有回应。
“玉香!给俺煨盆水来!”他不悦地提高了嗓音。
“来了,来了!喊俺啥事呢?”玉香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从院子里进了屋,头上还披着雪。她用块毛巾拍掉落在头上的雪花。
“你给俺煨一盆水,俺要泡泡脚,暖和暖和下脚”他点燃了旱烟,重重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看了一眼玉香说。
“中!你等着啊,俺加把火再烧上一锅水。“玉香应道,她掩好门,匆匆地出去了。
“嗯!你快点!”赵大凯应道,又抽起烟来了。
雪下得很大,天色暗得也比较早,屋内光线也显得更加地黯淡起来。赵大凯坐在床上静静地抽着烟,那只绣花鞋仿佛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着,鲜红的鞋面,还有那只梅花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二狗婆娘临死前的眼神似乎一直都在看着他,那眼神太熟悉了,那究竟是谁的眼神?他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身上也变得愈发得冷了起来,他紧了紧被子。
死婆娘,水咋还没好!他烦躁地冲灶房里喊:“玉香,水好了么?老子都快冻死了!”
灶房里没有传来玉香的声音。
“玉香!耳朵聋了吗?给老子端水来!”他气急败坏地喊着。
“咚,咚,咚!”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自己开门,老子没那空给你开门!”他冲着门大声喊。
“咚,咚,咚!”敲门声继续响起。
“死婆娘!真是反了!”赵大凯骂骂咧咧地下了床,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又钻被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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