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维”两个字的瞬间,唐邵源瞬间警醒。
“没关系,我可以的,师兄!”他立刻表起了忠心:“我……已经走出来了。”
其实一开始见到王勇的瞬间,他的心情并没有太多恐惧的成分,而是错愕和厌烦居多。毕竟,他现在有了更加在意的人和事,那些曾经的委屈似乎都算不上什么了。
更何况,王勇的近况看起来也挺糟糕的,又是被导师劝退,又是卷入谋杀案成了嫌疑人,颇有些天道好轮回的意味,让他也出了一口恶气。
路铮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确认他的真心似的,良久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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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工作还没有结束,晚上加班加点整理完了前三位证人提供的笔录后,第二天一大早,只睡了三个小时的路铮等人就又起来继续干活了。
最早约到的,正是近期和管斌教授产生了明显矛盾冲突的熊博义。
熊博义长得胖胖的,戴着眼镜,看起来倒挺和善,不像是外人描述中那样暴躁的人。
当被提及和管斌的矛盾的时候,熊博义冷笑了一声:“我不后悔和他吵架,管斌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抠得病态,挺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妈妈怀里的小宝宝,全世界都得让着他呢。要不是金小逸拦着,我早就退学不干了。”
路铮揉揉手指,并不意外他的态度,继续问道:“那……据你所知,管教授周围的其他人和他有什么龃龉吗?”
熊博义有点无语地按了按太阳穴:“说实话吧,我觉得除了管斌那个把他当男神的傻老婆,还有他那个恋儿成狂的老妈,我就没见过有其他人和他关系好的,基本都有点矛盾。”
路铮手上的笔不着痕迹地停在了原处。
他抬起头,语气平静,眼神中却有一丝探究:“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们实验室的周学海和管教授关系就很不错呢?”
“周学海?你逗我?嗬。”熊博义挑着眉毛,咧着一边嘴角,满面嘲讽都快溢出来了:“他就是装得好,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背地里没少说管斌的坏话。但是他是个怂包,从来不敢当面刚,一见到管斌,就变成了一条狗,让他叫三声,他就不敢叫第四声的那种。”
路铮心里“啧”了一声,和唐邵源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
熊博义跟一个喷壶似的,BiuBiuBiu地无差别攻击,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现在倒是能看出来他脾气不好了。
“举几个例子?”
“那多了去。”熊博义喝了一口水,掰着手指头数到:“管斌爱打篮球,技术超级无敌烂还得有人陪着打。我们组一个星期只有半天休息,他老在那半天叫人出去打球,累都累死了,还打个屁,所有人都假装没收到。就周学海一个,一问一个准,发着高烧也舍命陪君子地出去跟管斌打球,还不敢让他输,不然管斌就要给他穿小鞋。一般情况下这种罪受一次就够了吧,嘿,周学海偏不,每次都去受虐。他水平又不差,没管斌推他也不见得就发不出文章,不知道图点儿什么,每天活得跟一孙子似的,只敢趁管斌不在嘟囔几句,我都替他累。”
路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那长长的一串嫌疑人名单后面,他又默默填上了“周学海”三个字。
当然,也不排除熊博义自己的观点有偏颇的可能性,毕竟在约谈周学海的时候,他的情绪很稳定,还比较惋惜,并不像是和管斌教授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样子。
“对了,还有那个谁,王勇。”大喷壶熊博义似乎是来劲儿了,继续点出了第一个前来公安局约谈的王勇的名字。
“怎么说?”
这次出声的是唐邵源,路铮微微吃了一惊,见他相当冷静,也没有什么情绪异常的样子,给他在心里悄悄点了个赞。
“王勇是我们组最大的水货,除了拍马屁,什么都干不了。当时他是他研究生老板推过来的,自带经费,管斌勉勉强强把他收下了,后来就一直后悔的要死,天天想着劝退他,还在公开场合说过几次,我看王勇因为这事儿挺记恨他的。他是个嘴甜心毒的主儿,指不定就是他干的。”
约谈已经进入了尾声,正当路铮客气地起身和熊博义握手道别的时候,楼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和吵闹。
一个撕心裂肺的女声在外面吼着,还呯呯邦邦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替他做主啊!就是他那个该死的老婆干出来的事儿,我早就说的她不是个安分的,肯定是在外面偷人了!合谋把我儿给害了!”
熊博义又是一脸嘲讽地努努嘴:“听到了没?那就是管斌那个奇葩老妈,她还来过我们实验室几次,每次都精彩得跟电视剧似的。”
路铮几人无奈而苦恼地送走了熊博义,赶紧赶去了市局大门口,只见薛一维带着几个小侦查员正围成一个圈,正中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妇,此刻正坐在地上,撒泼一般地哭号,根本劝不住。
“这位女士!您先听我说!先起来行吗?”薛一维焦头烂额,整个人头发蓬乱,看起来快要崩溃了。
“我不!你们还人民警察呢!明明昨天都把石静怡那臭婆娘带走了,结果现在又放回来了!我可怜的儿啊!你死的冤啊!我们老管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三代单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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