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伙生气的指责道:“就是你,疑神疑鬼,早知道就不邀你一起来了。看,野
物没打着,人倒是吓得半死。”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从那坟头方向的草丛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叫声划
破了山林的宁静,但很快就融入夜空中。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几乎吓倒了这两个猎
手,那本已经平缓的心又猛的狂跳起来,如敲战鼓一般。虽然这只是一只野鸡的
叫声,可他们还是吓得够呛,野鸡从草丛中飞出,“扑扑”的拍打着翅膀落入另
一片草丛。猎手见到野鸡本应该高兴,但他们没有,反而变得更加恐惧了。一只
栖息的野鸡为什么会突然从草丛中仓皇飞出呢?两个猎手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
点,全身猛的一颤,如同掉进冰窟一般,手脚冰凉,头昏目眩,几乎要惊叫起来
了,因为他们竟又清楚的看见那草丛深处有白乎乎的一团东西在动!如同一个幽
灵!
那胆小的猎手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经验丰富的猎手极力保持镇定,立即抬枪
朝天一放。这一枪声响彻寂静的山坡,显得格外清脆,余音未绝,再仔细看去,
那白乎乎的东西不见了!
胆小的猎手牙齿捉对儿发抖,脸色早已苍白如纸,用颤抖的声音问:“那…
…那是什么?是不是鬼魂?”“没什么!是我们眼睛有些花,哪有什么鬼魂?”
他的语气也渐变得害怕,但还是说没什么事,既安慰同伙,又安慰自己。胆小的
猎手忍不住反对:“我两次都看见了,好象一个人,还在动,好象是……是……”
听同伙这么一说,不由得又紧张起来。“好象是什么?”“看样子象个老婆婆,
我看见她……在动,在那坟头间,我……我没看花眼……”胆了稍大一点的猎手
忽的抽出猎刀,终于作了一个决定,“走,回去!”
两个人拿着带来的东西,如置身于四面是敌的险境,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
手舞猎刀,紧紧相依,又如履薄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挪去。到了山脚的大
道,胆小的猎手想尽快摆脱这可怕的一幕,竟不顾同伙,立即加快脚步,几乎变
成了小跑,不一会儿就拉开了一段距离。胆大的猎手紧握猎刀的手已汗湿,几乎
抓不稳猎刀。他忍不住的回头望去,隐约见到远方那白色的幽灵竟跟下山来!恐
惧使他如同注射了兴奋剂,又象大火烧着了屁股,霎时撒开双腿,飞奔起来。前
面的猎手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也立即狂奔起来。一直你
追我赶的跑到一家尚开着大门的路边旅店前才停住脚步。站在门口的旅店老板忽
然见到两个面目如此惊恐的人,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两个家伙是被抢劫了还是逃
犯?
据说自那以后,这两人再也不去山上打猎了。
三
苏老太太出殡后的第二天,苏炯雇佣了泥石工填埋了母亲的棺材,用水泥浇
铸了坟墓,将铭刻好的墓碑立于坟前,最后供上祭品,燃放烟花鞭炮,烧了大堆
香烛纸钱、纸马纸车。这一件丧事就这样冠冕堂皇的办完了。
苏家发生的怪事很快被传了出去,人们议论纷纷,对死者从棺材中坐起来之
原因,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说,这是他人的灵魂附体;有人说,这是苏老太太阴
魂不散,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这个尘世;还有人说,很可能是苏老太太暂时气
绝而停止呼吸、心跳,其实她并没有真正死去,如果抢救及时很有可能救活过来,
同时还列举了不少类似的例子,以证明其科学性。也有人说;苏老太太一生很苦
很可怜,她死不瞑目呀!
议论归议论,生活依然如旧。苏炯、屈玉贞是生意人,这几年生意比较顺,
终日东奔西跑,即使是过年过节也没有空闲。自从家里出了这桩怪事,两人心里
忐忑不安,很不自在。这天,苏炯看见一个算命先生在门前招揽生意,心中一动,
便叫住那先生。这是个七十左右的老头,瘦小枯干的身子,白发白须,穿着似道
非道的衣服,手中拿着一个白布幌,上面画着八卦图,“神机妙算”四字分外醒
目。苏炯一看老先生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就多了几分恭敬之情。老先生说他有
未卜先知的手段,过去未来福寿灾祸。
苏炯将老先生请进来,叫妻子倒了一杯热茶。老先生却不接茶,很诧异的看
着苏炯,先看他的脸部,然后看他的手,很慎重的说:七日之内,不可远行,最
好呆在家中,否则有血光之灾!苏炯大惊失色,看看旁边的妻子,屈玉贞半信半
疑。苏炯请求老先生详细告之事情原由,老先生手抚白须,闭口不言。苏炯让妻
子准备了一份礼金,然后恭敬的奉上。老先生手捻了捻,不多看,毫不客气的收
进了口袋,然后从内口袋中摸出一个包,递给苏炯。苏炯打开一看,是几张长条
形黄纸,上面大概是用朱砂写画着什么。老先生说,这是安神符,有了家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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