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卿鱼闷哼一声。
“呼——吓死我了,”苏卿鱼随之叹了口气:“我以为是……,唉,算了,继续走吧。”虚惊一场,原来是黑猫伸出手来重新抓住了苏卿鱼的腰带穗子。
洞继续缩小着,苏卿鱼的腰已经弯成了九十度,还是要磕磕碰碰到石壁,双手也根本不用撑开扶墙,而是被紧紧夹在身体两侧。
没办法了,还是爬着走吧。苏卿鱼告诉了黑猫一声,便小心蹲下身子,膝盖着地,四爪并用着往前爬,这石地硬邦邦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得很。
“你在后面倒滋润了嘿,还让我给你开路!”苏卿鱼心理不平衡。
身后还是没有动静,只能听到沙沙的衣服摩擦声,在如此狭小的洞里,苏卿鱼也分不清楚声音来自背后还是自己身上。
“喂!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苏卿鱼不满黑猫的沉默,早知道就不给他带路,让他胆小去,连腰带都不给他拽才对!
腰带?
苏卿鱼感觉到腰带穗子被拉扯的轻微力量,但却不是向后拉扯的感觉,而是向下!
黑猫如果在身后,不要说短短的穗子扯不到那么远,就是扯到了,也该是向后才对。
如果不是黑猫,那么是谁——是谁在苏卿鱼身下扯住了穗子?
苏卿鱼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穗子似乎越来越重,好像要把她扯到地下一样。
苏卿鱼狠了狠心,继续向前爬,卡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找到出口——如果有出口的话。
石路愈加坎坷,手脚触地处,似乎布满沟壑,无可避让,苏卿鱼感到手上、膝盖上的皮肤正在一道道被划开、剥落,虽然痛楚来得并不如恐惧那样剧烈,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却也足够惊心!
腰带穗子仍然垂在身下,忽然猛地一扯!苏卿鱼身子一歪,已经侧躺在洞里!
寂静,仍然是寂静。腰带如今已经被压在了身下,不管曾经是什么东西拉住了它,如今都已经消失在空气中。这力量能在苏卿鱼倒下的瞬间撤出或消失,必然非人力所能为。
虚空之中,竟然有些腻痒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无到有中慢慢延伸,好像从地下涌出一般,先从腰下开始,逐渐扩散到苏卿鱼与地面接触的每一块皮肤。
那感觉,怎么说呢,有些刺痛,有些瘙痒,浓浓腻腻,冰冷刺骨,甚至说不出是固体还是液体。
血!
苏卿鱼笃定,这一定是血。自己的?黑猫的?还是什么别的东西的?
但如此浓稠的,真的是血吗?还是什么不可想见的危险?
苏卿鱼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姑姑,和她那双时刻流露着恐惧的双眼。她到底在怕什么?
这些天下来,苏卿鱼的胆子就算没有吓大,总还是长了些见识。感受这种东西,不经历就是没有,怎么勉强也来不得。她想如果现在面前有一面镜子,倒影的眼神也该是像姑姑一样吧,缓慢的绝望,便如这神秘物质一般,一点点把人淹没。
不行!不能像姑姑一样消失!
苏卿鱼翻身起来,迅速向前爬去,膝盖上的皮肤似乎都已经被磨掉了一层,额头因为频繁的撞倒山壁上,一阵阵痛苦的麻木感不断袭来。但苏卿鱼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那血一样的东西正在缓慢的涨大,已经淹过了匍匐在地上的小腿。
苏卿鱼每一“步”,都在无比艰难的与那东西作战,就好像在浆糊里挣扎一样,慢了一下,都可能被永远的粘在地上,她知道自己每一次抬腿,都是在向更深的危机或真正的光明前进,这一次,真的是赌博,可惜没有后退的选择。
那东西已经快涨到肘部,眼看就要淹到腰部。苏卿鱼知道如果在几分钟之内还不能找到生路,自己必将被活埋在这山洞之中。就当她以为事情不能更坏的时候,一阵狂风从洞穴两边同时吹来!
苏卿鱼被夹在两阵风中间,感觉要被挤碎了,哪里还有工夫去想怎么可能一条山洞里有两道风向不同的狂风同时袭来?为今之计只有低头闭眼,偏偏埋住自己的浓稠物质在狂风的压迫下似乎更为僵硬,双手已经被紧紧困住不能动弹!
突然之间,迎面而来的狂风戛然而止,后面的风似乎吸收了前方的力量,大力把苏卿鱼向前推去,与此同时夹裹起地面上的那团混沌之物,雨点一般从打在苏卿鱼身上!
苏卿鱼便在这风林雨洞中,被拖在地上向前无限滑去。
29.水帘洞
就当苏卿鱼以为自己要被拖向死亡深渊的时候,眼前竟然大亮,天地间豁然开朗起来!
苏卿鱼被光线刺激得慌忙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从光线刺激中缓过点神来。
在睁开眼睛之前,苏卿鱼许了个愿:只愿这次看到的是正常的景象,就算是垃圾场也好啊。
不过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苏卿鱼也万万没有料到眼前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此时的她正在一处真正的悬崖上,说真正,是因为她可是好好检查过的,保证底下没什么布袋子状山洞了。峭壁之下,稀疏的浮云朵朵,依稀可见山下万里梯田,绿莹莹好生可爱。这所在更像是天然形成的山路,斜斜的被刀削成一样平坦凌厉,随山势而走,在苏卿鱼面前画成巨大的半圆形,延伸到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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