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的说法,大体上也郭一致。
“总而言之,他有点性情乖僻,沉默寡言,几乎从来不和我们开句玩笑,但干起活来,
却是埋头苦干。他平常总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看来心里一定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初来东京的时侯,每天也是那样愁眉苦脸吗?”去调查的便衣问道。
一个叫井出的工人口答说:
“不是的。当初不是那样,也说不准是从什么时侯变得不随群了。。。。。。”
“什么原因呢?” “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外号。田代是东北人,说话时乡音
很重,致使人们都管他叫‘阿滋’。
这时,另一个工人插嘴说:
”其实,我们这样称呼他,也并非出于恶意。要说嘛,我们是把它当成一种爱称来叫
他的。“关于田代性情乖僻的原因,有个工人这样说: ”田代脾气古怪,说不定是发愁
自己找不着物件哩!“另外,据说田代多少会一点驾驶汽车的技术,但没有行车执照。他
只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经常搬运包装,虽然没有开车到市中心去过,但开车到小金井大
街或是井头公园恐怕是不成问题的。
负责暗中监视、尾随田代的便衣报告说,根据他得到的印象,困代心绪不宁,总好象
处于被人追赶的状态。
这样一来,所有的情况都对田代不利。对于大室警部的侦破工作,来宫一向是冷静、
客观地看待的。来宫也承认情况对田代不利,但关于田代作案的动机,来宫提出了疑问:
”尽管当时喝醉了,但仅仅因为不能参加千代田产业的录用考试就对乡司起下杀机吗?
“对于来宫的疑问,大室是嗤之以鼻的。他说; ”来宫先生,你把现在的年轻人看得太
简单了!现在的青年人一阵心血来潮,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请看看最近的凶杀案例
吧,有时因为一句话不投机便动起武,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处于类似田
代的地步,报复行凶是不足办奇的。何况那天他喝得酩酊人醉,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哟!
“关于现代凶杀犯罪的特征,不消说,来宫警部也了若指掌。听了大室警部的一席话后,
来宫再没有往下说什么。诚然,田代省吾值得怀疑。但从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没有一个
过硬的证据足以说明是田代作的案。见来宫一言不发,大室有点急不可耐,便说: ”如
果再有一个证据,就可以把他拘留,然后设法让他交代了。。。要不,干脆现在就找他本
人盘问一下。依我看,现在已有七分把握,可以说此案与他有关。“在乡司葬礼的第二天,
即十六日,警方发现了一件有力的物证,这是刑警日高找到的。日高不只一次到现场搜查,
虽一无所获,但他井不气馁。那天早晨,日高也没有指望会发现什么,再一次到了现常结
果,这次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日高心情激动,满脸涨红地跑回了三鹰警署。
”原来我想,今天也是要白跑一趟的。我从御殿山向玉川水渠漫步溜躂,结果在渠边
蓬松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大约离遗弃尸体的地方有十来米远,在上游的方向。“说
着,日高打开了他的手提包,里面包的是一条一米长的纸制包装带子。
”不晓得这玩艺儿与案件有无关系,不过,在它的一端沾有象血迹一样的污垢。前几
次,我们那样仔细地寻找也没有发现它,这次却找到了,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第四章 纸制的包装带
1
日东玻璃绒公司为乡司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第二天工厂照常开工。虽说死的是一位大
权在握的头面人物,但现代化产业的机械装置是无情的。乡司死后,谣传柿原理事将取代
他到工厂指挥现场生产。
在空空如也、五人住的宿舍里,田代省吾独自一人盖着毛毯子囫囵个儿躺着。自从上
次喝醉以后,他一直藉口头痛没有上班。其实,他并不头痛,也不发烧,只是因为他不愿
去为乡司的葬礼捧场,也不想再和工友们一起搞那种单调乏味的包装作业。
工人宿舍在工厂北边的田野里,从工厂的后门出去大约有百把公尺远。食堂在工厂里
面。为了避开其他工友,田代总是有意错开时间,单独去食堂就餐。服务员宫永信子负责
打扫卫生和看守宿舍。田代也千方百计地回避她,不想和她见面。但夜校的学习,照样坚
持着。这井不是说他对此颇有兴趣,只不过是因为去夜校可以少和工友们见面而已。
然而,最近的情况有些变化了。员警署的便衣在暗中调查田代的行动。田代已觉察到
自已被员警怀疑上了,心里产生了焦灼和不安。
最先向他透露风声的是宫永信子。那天,田代没去参加乡司的葬礼,一个人躺在宿舍
里睡觉。冬日的阳光射进宿舍,温柔的光线泻在已经破烂不堪的草垫子上。田代仰面而卧,
两眼直盯盯地望着天花板。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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