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摇摇头。
“他大概是从反方向过来的吧。话说回来,外人为什么要在半夜跑到乙骨先生家里?”“我怎么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外人绝对不是凶手。”
“你是说大家都搞错了?”
“嗯,凶手一定是别人。”
“根据你的说法,的确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朝萩抱头苦思。他大概已经确信外人是凶手,并以此为出发点建立了种种的假设。但这些假设现在却都泡汤了。不过朝萩天性冷静,脑筋转得也很快,一定可以很快地重头开始推算。
“现在的问题是,杀死乙骨先生的到底是谁……”
“反正一定不是那个外人。”
橘花再次强调。朝萩伸出右手掌示意他已经知道了,接着将食指抵在眉间,口中喃喃自语。 “也就是说,大概是命令乙骨制作人偶的幕后指使者嫌他碍事,就把他给杀了。也许大人们——尤其是西村的那些人——也开始怀疑乙骨先生的人偶曾经被人利用在命案中,所以才会有人杀他灭口。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灭口……真是讨厌的说法。因为害怕对方多嘴,就把他给杀了——橘花极不愿意想像村子里真的有人会这么做。
“既然发生这种事,那么远臣就有可能不是乙骨先生杀的。乙骨先生也许只是协助制作人偶而己。如果因为担心大镜的惩罚委托乙骨先生杀人,结果又因为怕他说出去而杀了他,那就失去委托杀人的意义了。而且乙骨先生如果知道自己染上嫌疑,只要逃出这座村庄就行了。他是外人,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回到外面的世界。可是现在他既然被杀了,就表示犯人是个早己豁出去的家伙。他一定觉得反正迟早会出现斑纹,杀死一个人或杀死两个人部没有太大的差别。”
“乙骨先生或许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制作人偶的。”
“那倒是不可能。我之前也说过,他应该知道人偶是用来做什么的。否则他早就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乙骨先生果然还是跟命案有些关联。但听到他没有直接下手,橘花便感到安心不少。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如果能够查出乙骨先生是受谁之托制作人偶的,那就好办了。不过这是最困难的地方。另外我也想知道那个外人为什么会跑到乙骨先生家里。还有,我还是想去看看翼赞会的宿舍。”
“等一下。”原本一直默默不语的阿啄突然伸出手。
橘花这才发现阿啄今天特别安静,简直像是吃坏肚子一样。
“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
“什么事?”朝萩反问。
但阿啄摇摇头回答:“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不能说?这件事有那么重要?”
“还不知道。只是如果我的想法正确,事情就很严重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说,要等我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了才行。”
“真是不够干脆!”
“这件事真的不能乱说啊。”
阿啄难得会说出这种话,他今天果然怪怪的。
“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们。”
“别卖关子啦!”
朝萩继续逼问,但阿啄仍旧坚持“再等一会儿”,不肯立即告诉他们。
接着他就不再开口,而且他似乎担心两人会追问下去,丢下一句“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匆匆回去了。阿啄溜走之后,橘花和朝萩面面相觑,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真奇怪。”
朝萩把视线朝向斜上方,喃喃地说。以手指抵住眉间或是抬头看斜上方都是他在思考时的数种特殊动作之一。就如同橘花在做白日梦的时候也会有几种特别的动作一般。但每一种动作使用的场合都有些微的差异。朝萩现在的动作显示他正试图去了解无法解释的事件。“平常的他不论事实再怎么暖昧不明,应该都会急着要说出来才对。”
“连阿啄都会感到犹豫,这一定是很重大的情报。”
橘花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想不透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报。
“真搞不懂……”
橘花努力以他有限的脑力思考,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哥哥的叫声。
“橘花!”他的声音出奇地大。
“哥哥。”
橘花站起身回头。只见哥哥满面通红,怒耸着肩膀走过来,仿佛田里的作物全都被乌鸦毁了一般。
“你今天得早点回家,否则妈妈会很担心。”
“可是……”
橘花以不舍的眼神看着朝萩。
“没什么好可是的。”
强有力的手臂抓住橘花,他觉得手腕痛到几乎要撕裂了。
“不要啰唆!”
哥哥的怒吼声大到可以把橘花吹跑。他最近的声音已经够大了,此刻则几乎有平常的三倍音量。
“你还是回去吧。”朝萩低声说:“你家里的人会担心你。”
“朝萩,你也快回去吧。杀人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来。”
“好的,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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