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毛毛最终还是失去了她的母亲,但她的心里却反而多了一份轻松,也许从此她再也不会看到母亲了,可这样的经历却将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再也无法磨灭。
“这不是简单的绑架案。”黄富贵认为这是一个性质极其严重的案件,他从警一辈子都不曾经历的事情——犯罪嫌疑人竟然被假警车大模大样地从眼皮底下接走,这对于一个即将退休的警察来说是一种耻辱,但是他依然用平和的口吻对苏毛毛和安斯明说,“你们必须告诉我实话。”说着他把两个年轻人带到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锁上了门。
“她究竟是不是你的母亲?”黄富贵疑惑地问。
“是。”苏毛毛叹了口气,将母亲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黄富贵,但是这里面并没有涉及到安斯明和钻石的事情,仅仅是强调了父亲的死引发了不同的恩怨,当说到为什么会发生绑架的时候,苏毛毛无法去编造这个谎言,她看了看安斯明,希望得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安斯明立刻接过话题说:“我想他们一定和苏齐的死有关,因为他们知道我和苏毛毛都在怀疑,所以他们才想到用这种极端的方法逼迫我们就范。”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就要发通缉令,来调查这个案件了,更何况苏毛毛失踪这么多天,总要有个交待。”黄富贵对苏毛毛说着,俨然就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苏毛毛又看了看安斯明,当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她也就点头同意了。于是,在当夜,苏毛毛被绑架一事正式立案。
苏毛毛与安斯明一起回到了住处,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那种家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内心,让她觉得无比的舒服。而这时,安斯明压抑了很久的痛苦终于不能再忍受了,他把自己关进了浴室,在已经开始变得寒冷的季节,用凉水冲洗着自己,他错过了唯一能救出安宏飞的机会,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一问关于苏齐被害的细节,一切就突然结束了。
当安斯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苏毛毛正坐在沙发上哭泣,原来见袁菲流过泪,没有想到的是每一个女孩在受到委屈的时候,都是让人怜悯的,唯一的不同只是感情的深浅。看到苏毛毛在哭,想想自己父母已经故去,叔叔又生死未卜,安斯明的心理也不舒服,而苏毛毛的经历更加凄凉,她不得不与自己的母亲成为敌人,甚至将是生死对抗,这种痛苦是常人不能想像的。
“心情不好?”安斯明坐在苏毛毛的身边,很温和地问道。
苏毛毛哽咽着说:“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这样对我,本来我不相信我父亲的死会和她有关,但是现在我不能不这么想,这种生活实在是太痛苦了。”
安斯明轻轻拍着她的背,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将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苏毛毛,没想到苏毛毛更加激动地说:“对不起安斯明,其实我早就和我母亲见面了,我帮助他们对付你,甚至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了我的母亲,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安斯明笑了笑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这句话将苏毛毛内心的结彻底打开了,心情也舒坦了很多。就这样在一个不眠的夜里,有的人正在亡命天涯,有的人彻夜思索,有的人开始了新的工作。
第二天清早,彭丽将魏秋雨和安斯明叫到办公室,出乎安斯明意料的是彭丽并没有质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告诫他们不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传出去,因为年底的时候大厦的顶层将要出租给一家世界级的豪门企业,这桩生意十分重要,她不希望这些鸡毛蒜皮的恩怨影响到大厦的经营。因此彭丽留下了这样一句:“不要做有损大厦的事情。”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回到行政办公室里,魏秋雨迫不及待的问:“昨天到底怎么样了?”
安斯明淡淡地说:“他们还是跑了。”
魏秋雨瞪大眼睛不解的说:“他们被警察带走了,也能逃跑?”
“警察是假的。”安斯明说,“他们一定是监听了大厦周边的所有报警电话,所以知道黄富贵请求支援的事情。至于道具怎么准备的和他们现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时半会他们不会回来了。”
魏秋雨说:“他们拿到真正的钻石了?你给他们了?”
“当然不是,我花了两万元,让那个香港珠宝商黄涛准备了一批足可以以假乱真的仿冒品,昨天那么紧张,他们是不会发现的。”安斯明说。
“他们要是查出来,还会找你麻烦的!”魏秋雨关心的说。
“不会的。”安斯明果断地回答,“从今天起他们就是通缉犯了,他们是不会冒险回来的。”
魏秋雨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十二月的金泰市开始变得异常的干冷,安斯明知道在全国通缉令上的方芷怡要么回到了美国,要么正在逃亡,总之他现在的目标就只剩下了律师王洋了,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几天来他一直渴望得到王洋的电话,但是这一等竟然就到了寒冷的十二月。
这个季节里,监狱里的生活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安宏飞的一年期限已经快到了,这时候想找他麻烦的人似乎都变得敬而远之,当然,安宏飞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但是王洋看出了异样,他趁休息时间找到了安宏飞说:“气氛有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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