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这句电影里的台词在现实中也是极为真切的。魏秋雨,你是一个外表粗而内心细的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安斯明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在大厦里了,你一定要帮助我完成这件事,然后去救我的叔叔。”
“我去救你的叔叔?你这么一说就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安斯明的苦闷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他对王洋所谓的幕后更加厉害的人物是深信不疑的。至少如果发生危险,他会第一个站在所有朋友、亲人前面,所以他把一些意外之后的事情留给了魏秋雨——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人。
安斯明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前台什么时候会没有人?”
“我们的前台永远都有人,前台是大厦的灵魂,是灵魂的地方就不会没有人的,白天有张惠和杜蒙蒙倒班,晚上是保安全夜的值守。怎么了?”
“靓丽的少女,指的就是张惠和杜蒙蒙,微笑是她们每天都要面对客户的礼仪。她们的下面是揭开秘密的希望。”
“是的,你已经告诉过我了,所以你去了地下一层的管道系统。”
“事实上,这个希望被藏在了大堂前台某一块方砖的地下,我已经证实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哎!”魏秋雨很无奈地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要说你去大堂挖砖,就是多站在那里一会儿都是违反规定的。再说前台正前方五十米就有一个硕大的摄像监控系统,不管怎么样它都能监控到前台的一举一动。”
安斯明说:“这些我也都想到,它的困难度确实能和我在管道系统里的工作相提并论了。但是我要在离开大厦前,完成这个工作。”
“说说你的计划吧。”魏秋雨说,“当你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一定是有计划了。”
安斯明笑了笑说:“我还没有计划。”
正说着田长喜和陈静回来了,田长喜说:“周五要来三十多名记者,加上咱们自己的人和项目承建商足足百十多号人,接待工作量太大了,到时候现有的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到时候我就去充数当服务员,给他们沏茶倒水。”陈静说。
“人家要漂亮的美女当服务员。”魏秋雨开着玩笑说。
陈静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啊,咱们大厦的两个美女前台,到时候就是在会场站着当花瓶,服务人员还得从秘书里找。”
“那到时候谁在大堂前台?”安斯明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像是人事经理秦小燕去顶替一下。好歹人家也是空姐,有气质。”田长喜说,“不过星期五那天是安斯明最后一天在大厦了,就不安排你什么工作了。”听到田长喜的这番话,安斯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容。
下班时分,安斯明从大堂的前台走过,每次经过这里他都是情不自禁地注视这美丽的接待员,但是今天,他格外地留意了前台和周围的环境。每一点都仔细地印在了脑海里,前台是黑色漆的实木建筑,半圆环形,直径边紧贴着大厦的一面墙壁,前台高一点五米,台面径长七十公分,有一段的台面是可以活动的,前台接待员从那里进出,整个前台占了六平方米的面积。
安斯明目测记下了各个细节后对杜蒙蒙说道:“我可不可以在你这宽敞的前台柜子里,存个包。”
“按照规定是不行的,不过你是个要离开大厦的人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帮你个忙吧。”杜蒙蒙说,“但是你存的东西要经过我检查。”
“没问题,我周末去郊游,想从大厦直接走,就不想再往六层背了。而且周五的时候我就要交衣柜了,那些郊游用的东西就放在你这里吧,多谢了。”
交代妥当后,安斯明便回家了。自从他最后一次和王洋见面后,他在家里的话语已经很少了,这一明显的变化让观察力敏锐的苏毛毛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人突然不说话的时候就一定有两种原因,一是他失去说话的能力了,二是他不能和他面对的人说,至少他就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这种沉默在苏毛毛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深深了解安斯明的袁菲知道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打扰他的思路。整个晚上安斯明坐在电脑前一声不吭,他在演示着大厦三维电子图中前台那一部分的结构和设施情况,眉头紧锁的他不停咬着自己的手指。突然他大声说道:“这样的演示和计算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说着他猛然站起身来,从衣柜中拿出了冬天用的毯子,又找来了尺子,开始测量和计算。袁菲和苏毛毛在吃晚饭的时候就觉得安斯明有意无意地保持沉默,她们问的各种问题,不是被搪塞回来,就是被支支吾吾地掩盖了,反倒是苏毛毛说到张伟和罗心的案子时,安斯明格外地多问了几句,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袁菲看着时装杂志,苏毛毛百无聊赖地把电视的每一个台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们都对眼前的事情感到厌烦的时候,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共同想要知道的——安斯明究竟要干些什么。苏毛毛突然抓住了正在计算的安斯明,质问道:“你要做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一起来做。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单干,我们会很担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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