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思索着,一边不自觉地随曲亦峰进了研究所大楼。按照门卫所说,我们很快找到了余文所在205室。门虚掩着,我们走了进去。
虽说是办公室,实为实验室。门的左边是宽大的实验台,台上整齐地排放着各种器材,实验台再过去,是两台个头挺大的仪器,白色,挺先进的样子,本科生毕业的我,自然无法了解这种高端产品了。正对门,是带着防盗网的窗户,窗前摆着书桌,这倒与教授的书房挺像,不过这张桌上很是干净,只有一枝笔,一盏灯,连纸都没有。门右边,是座药品架,架上放着各种瓶装药品。药品架旁边,是一扇侧门,通往另一个房间,透过门,可依稀看见一张床,应该是教授休息的地方。门的上方,装着一挂钟,余音绕曾说,她看了这挂钟,因此记得来这里时的时间,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两者时间一致,看来没有问题。
我们沿着实验台,开始对这里进行搜查。实验台给人的总体感觉,是非常的整洁有序,各种器材都经过仔细清洗,并且工整地排放着。从中我们也得窥视出余文教授的几分性格。大部分的器材我都熟悉,并在学校学习使用过。有铁架台,酒精灯,电子天平,水浴箱,量筒,试管架等等,还有一个很大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些小件的器械,像手术钳,剪刀,玻璃棒,滴定管,细线,镊子等。突然,我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托盘中的器械,分门别类,整齐紧凑地排列着,但是在两个镊子之间有一个明显的空白,像是少了一件东西,这是在一个大号的镊子和一个小号的之间,照此推断,应该原本是一个中号的镊子,此时却没有了。但是,这又说明什么问题呢?或许,仅仅是遗失了,又或许根本就不存在这第三只镊子,只因为别处排放得过于整齐了,才令我产生了错觉。
我想,这并不是一个有意义的发现。因此也就不再留意了。
检查完实验台,我俩便直接走向了书桌。看来,无论是曲亦峰,还是我吴隐村,都对那两台高端仪器不感兴趣,因此直接跳过了。教授的书桌确实简单得可以,桌面上只有灯和笔,桌子两侧各有三个抽屉,其中一只上了锁,另五只是开放的,我们先查看了这五只抽屉,其中竟有四只是空的,另一只也只是装着一叠空白的稿纸。这是怎么回事?长期工作的实验室,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我甚至想,或许这位教授,根本就不在这里工作!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假象!可是,那些器材,明明都清洗过,很干净,如果长期没人使用,一定会蒙上灰尘,难道说,还要定期来进行清扫工作,以免人怀疑吗?如此行为,是为何目的?真正的工作地点,又是哪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曲亦峰望着我,问道。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此时,我两的注意力又同时集中在了那只上锁的抽屉上。
“说不定,秘密就在这里头。”我咽了咽口水。
曲亦峰突然朝我坏笑了一下,把手伸进了口袋,像是要取东西。
顿时,我明白了!他又要这么干了。曲亦峰不可否认,是一位正直的警察,但他决不拘泥于规矩和俗套,以往我也见他这么干过,此时他又要上场了。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中隐藏着一根很细的金属条,他右手捏着金属条,往锁孔里一送,轻轻抖动着,不一会,锁就奇迹般的打开了。
“一名好警察,首先要是一名好贼。”我想起了他第一次表演时说的这句话。
曲亦峰慢慢地将抽屉打开,我屏住呼吸,凑上前去。当我俩看清抽屉中的物体时,不由得又是失望又是疑惑。里面装着的,只有五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符号,数字,还有一些晦涩的专业术语,我也看不明白。我起初以为是重要的研究记录,但上面字迹很潦草,还有多处涂改,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再结合那些似懂非懂的内容,才看明白,原来不过是教授研究过程中所打的草稿,进行的一些演算。可是,这种东西,放在桌面上便好了,何必要如此隐藏呢?
这时,曲亦峰在桌脚下又发现一样东西,我一看,是一垃圾篓,不,确切地说,是垃圾篓里的东西。黑黑的,仔细一看,原来是纸烧过后的灰烬。
“啊,难道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曲亦峰把手伸进去,往那灰上一探,“凉的,”他看了看我,“不是,不是刚才那个神秘人干的,那人才走,如果是他,应该还有余热才对。”
我点了点头。那么是余教授自己了?他烧掉的这些又是什么?秘密被吞噬了,只留下无尽的疑惑。
接下来对药品架和教授的休息室进行了检查,同样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发现。药品架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实验时常用的药物,其中也有带毒性的,但教授并非被毒死,也就没有意义。
休息室摆设同样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柜上放着台灯,还有一只便当锅,锅里装着昨天余音绕送来的肉汤,看起来一口也没动过。我不死心地翻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依旧很空,只有一只药瓶,我拿出来一看,是安定,药瓶还比较新,但里头的药片却只剩下了大概三分之一。看来,这位高压工作下的教授已患上了失眠,并染上了大量服食安眠药的恶习。
不过,这些都是好无意义的发现,此次研究所的调查,我们并未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可是,我总觉得,在这死者生前寄居着的实验室里,散发着某种异样的气息,某些不对劲的事物在滚动着,滚动着,但我,却抓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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