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外一个理由,证明凶手不是波兰佬。干过就杀掉,急色的凶手才会这么干。”
“如果真是这么回事的话。”
“还能怎么样?老鸨没把该伺候的人伺候好,保护费没付,老大就给她点教训?”
“给点教训?这么搞,她还怎么付保护费?”
“就算小姐家里觉得她干这行有辱门楣,想来也不会干这种事。榔头、凿子都出来了。”
他们俩琢磨了老半天,交换两人的想法,试图拼凑事件的逻辑。
“最弄不明白的就是巧合的部分。”贺利说,“克雷顿跟费雪回家,勒死了她。我们的嫌犯——”
“联邦调查局的标准用语是不明目标。”
“我们的嫌犯挑上了不起眼的妓院,带着榔头、凿子,返老还童,以为他是一个上工艺课的孩子。费雪的公寓和这个妓院两个犯罪现场,同样一个体格足以当芭蕾舞者的清洁工在打扫。”
潘德说,“讲到了克雷顿——”
“他怎么啦?”
“小两口吵架,克雷顿喝得差不多了,醉醺醺的什么也不知道,等清醒过来,发现她死了。”
“怎么说?”
“喝醉的人多着呢,杀人的可不多。”
“你到底想讲什么,亚瑟?”
“我的意思是:这家伙可能有问题。”
“有杀人的倾向?”
“我经常喝得醉醺醺的,”潘德说,“但从来没用手扼住别人的脖子。”
“就算是他杀了费雪,又怎样?他杀了人之后,觉得很爽?”
“有的时候,有的人的确会有这种感觉。”
“别忘了,他已经被抓了。难道监狱晚上会把他放出来,逞凶泄欲?”
“他被关在监狱里吗?你怎么知道?”
莫瑞·温特斯说,“找他谈谈?问几个问题?不可能,绝对办不到。”
“先生,昨天晚上有三名女性被杀了,而且——”
“死了这么多人,我也很难过。如果我能让人不死,我一定把这种能力赐给女性两倍。大都会队输了,你知道吗?莫·凡恩被三振三次,最后还来个双杀打。你是不是要问我的客户,看完昨天的比赛,有什么感想?”
“他昨天在那里吗?”
“什么,看比赛?大都会队昨天不在纽约,在休斯敦。我的客户取保候审?护照什么的,都被扣押了,他要怎么去休斯敦?”
律师把警察都逗笑了。克雷顿,在经过严厉的警告之后,早把嘴锁得紧紧的,冷眼旁观,反而有些怡然自得的闲情逸致。他还不知道警方想把另外三条人命,也算在他头上。如果克雷顿发现这点,他就笑不出来了。
白人刑警,丹尼斯·贺利,红头发,大个子,脸长得像爱尔兰地图,说话了,“温特斯先生,我再把我们找您的理由说一遍。我们发现一起可能跟克雷顿先生有关的案子,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没事了。”
“那就排除他涉案的嫌疑吧,顺便也告诉你们的同事,干脆把他涉及费雪案的嫌疑也给排除了吧。”
“如果他能告诉我们他昨晚……”
“凭什么?他涉及一起命案,没错,但他没有义务帮你们侦办另外一起命案。”
“我们明白。”
“那就好。”
“他昨天去看球了吗?”亚瑟·潘德说,“不是休士顿的那场,洋基队昨天在自己的主场。”
“对酿酒人队。索里亚诺击出两支全垒打,你们应该多看球赛。有没有人告诉你,棒球是美国式休闲?”
“没有人告诉我们任何事情。”潘德说,“如果他昨天在球场看球,左边坐的是克林顿参议员①,右边坐的是艾根主教②——”
①指希拉里。
②纽约天主教枢机主教。
“你是准备要讲个笑话是不是?”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排除克雷顿先生涉案的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他。”
“昨天晚上?大概是几点钟的事情?”
“十点到午夜之间。”
“晚上十点到午夜之间?现在的鉴识组都带着秒表是不是?”
“除了法医证据之外,我们还有别的参考依据。”潘德说,“这是我们估出来的时间。如果你的客户能把这段时间的行踪交代清楚,我们就不会再耽搁你的时间,大家都方便。”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没有资格耽搁我的时间。”温特斯说,“我不知道昨天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为了查清楚,我势必得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问他吗?”
“我想你会告诉我吧。”贺利说。
“如果我去问他,”温特斯说,“他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我叫你们滚蛋。假如我告诉你们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又要这种信息干什么?所以,我现在就直接跟你们说,请你们滚蛋,你们看着办吧。”
“办什么?”
“我们这就滚吧。”潘德站起身来,耸耸肩。“我们总得试试。如果你愿意跟他谈一谈,如果你可以把问来的消息告诉我们,证明他当时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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