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打两个电话就省事多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为什么不出去散散步?喝杯咖啡,到第八大道上的希腊餐厅占个位子,我大概半个钟头后会过去,喝杯咖啡,吃块丹麦酥饼。”
四十分钟后他来到第八大道和五十三街交叉口的那家餐厅,走到我的桌子前。“一年多前,”他说:“一个叫玛丽·戈特斯坎德的女人。这是个什么姓,上帝是仁慈的?”①
①戈特斯坎德(Gotteskind)的发音与“上帝是仁慈的”(God is Kind)相近。
“我想它的意思是‘上帝的儿女’。”
“这样就好多了,因为上帝对玛丽一点都不仁慈。据报道她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伍德海芬的牙买加大道上买东西时遭到挟持的。两个男人带着她开着一辆货车跑了,三天之后,几个小孩走路穿过森林公园高尔夫球场,发现了她的尸体。性侵害、多处刀伤。一〇四区先拿到这个案子,等到辨认出尸体之后就丢还给一一二区,因为绑架案是在那里发生的。”
“他们有没有办出个头绪?”
他摇摇头,“我找的那个家伙对这件案子记忆犹新,一两个星期内,附近的人都心有余悸,一个正派的女人好端端在街上走,两个小丑就这样把她抓走了,跟被雷击到没什么两样,你懂我的意思吧?如果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那任何人都有可能碰到,连在自己家里都不安全。居民害怕同样的事还会发生,被人抓到车子里轮奸,而且又是连环杀手。洛杉矶出的那件事叫什么来着,后来拍成迷你影集的?”
“我不知道。”
“两个意大利男人,好像是表兄弟。他们专找妓女,事后把她们丢在山上。‘山坡勒人狂魔’,对了!其实应该说是‘勒人狂魔们’。不过媒体在给那个案子取这么个恐怖的名字时,大概还不作案凶手不止一个人。”
“伍德海芬那个女的呢?”我说。
“哦,对。他们怕她会是连续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者,可是后来并没有人继续受害,所以大家也就放心了。他们还是很认真地在办这件案子,可是一点眉目都没有。现在变成了一桩悬案,他们觉得唯一可能破案的方法,就是那些变态狂魔再次作案。他问我们有没有遇到相关的案子,是吗?”
“没有。那女人的丈夫是干什么的,你有没有注意?”
“她好像没有结婚,是个老师,为什么?”
“她一个人住?”
“有差别吗?”
“我很想看看那份档案,乔。”
“你想啊?那你为什么不坐车去一一二区叫他们拿给你看呢?”
“我看这行不通。”
“你觉得行不通?你是说这个城里还有不愿意违规帮助私家侦探的警察吗?老天,我真是太震惊了。”
“我会很感激的。”
“打一两个电话是一回事,”他说,“我不必明目张胆去破坏警察局的规矩,在皇后区上班的那个家伙也没这么做。现在你要我泄露机密文件,那份档案是不能离开他们办公室的。”
“不必离开嘛。他只要花五分钟传真一下就好了。”
“整个档案你都要?全部的刑事调查过程?档案至少有二三十张纸。”
“警察局应该付得起传真费。”
“我不知道,”他说:“市长一直跟大家说纽约市快破产了。你到底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
“我不能讲。”
“老天爷!马修,你打算单向交流?”
“事关机密。”
“妈的!这事儿是机密,可是警察局的档案就是公开的,对不对?”他点了一根烟,开始咳嗽。然后说:“这件事应该跟你某位朋友没有关系吧?”
“我不明白。”
“你的死党,巴卢。这件事跟他有关吗?”
“当然没有。”
“你确定?”
“他现在不在国内,”我说,“他已经出国一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而且他从来没有强奸过女人,再把她们丢在大马路中间的嗜好。”
“我知道,他是个绅士,别人打高尔夫球挥杆打破的草皮,他都会去补好。他们想弄个组织犯罪的罪名整垮他,不过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我听到一些消息。”
“我希望他们成功,下面二十年让他在联邦监狱里蹲着,不过你大概不这么想。”
“他是我的朋友。”
“我也这么听说。”
“总而言之,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盯着我看。我说:“我有个雇主的老婆不见了,手法看起来跟伍德海芬那桩案子很类似。”
“她也被挟持了?”
“好像是。”
“他报案了?”
“没有。”
“为什么不报?”
“大概有他的理由吧。”
“这样说可不行,马修。”
“如果说他非法住在美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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