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便裤和丝质衬衫的埃莱娜看起来既沉着又干练,她说:“坐,马修,你坐椅子上吧。”她和帕姆一起坐沙发,说:“刚才我才跟帕姆讲,她被我拐来了,德布拉·温格不在这儿。”
“我问她这个角色会让谁来演,”帕姆说,“她说是德布拉·温格,我想,哇,德布拉·温格要演周末电视剧集吗?我还以为她不演电视。”然后她耸耸肩,“不过我猜这部片子大概根本拍不成,所以谁演还不都一样。”
“但那一千块是真的。”埃莱娜说。
“嗯,那好,”帕姆说,“因为我的确需要那笔钱。不过我不是为钱来的。”
“我了解,亲爱的。”
“不是只为了钱。”
钱在我身上,给她的一千元,还埃莱娜的一千两百块,还有一些自己用的跑路费,总共从我的保险箱里取出了三千块。
“她说你是侦探。”帕姆说。
“没错。”
“你想逮住那帮人。我已经跟好多个警察谈过了,至少有三四个不同的警察。”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事情发生之后。”
“那是——”
“哦,我没想到你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是七月发生的,去年七月。”
“你报警了?”
“天哪,”她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非进医院不可啊,医生一看,哦,谁把你搞成这样?我能说什么,说我自己摔的?还是自己割的?所以他们当然就找警察来了。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们还是会找警察的。”
我打开我的笔记本,说:”帕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贵姓?”
“我没告诉你。刚才没这个必要,对不对?我姓卡西迪。”
“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那件事发生时你二十三?”
“不,二十四。我的生日在五月底。”
“你从事什么行业,帕姆?”
“接待小姐,目前我没有工作,所以我才说我需要那笔钱。不过我想一千块对任何人都有用吧,尤其像现在,我在失业中。”
“你住哪里?”
“二十七街,第三大道和列克星顿大道之间。”
“事件发生时你也住在同样的地方吗?”
“事件,”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哦,是的,我住那里快满三年了,从搬来纽约之后一直住那里。”
“你家乡在哪里?”
“俄亥俄州的坎顿,如果你听过这个地名,我可以猜到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职业足球名人堂。”
“我差一点就去了,”我说,“有一次我去马西隆①出差。”
①坎顿和马西隆均为俄亥俄州的城市。
“马西隆!我以前常去,我有好多朋友都住在马西隆。”
“我可能一个都没见过,”我说,“帕姆,你在二十七街上的地址是?”
“五十一号。”
“那一带环境不错。”埃莱娜说。
“嗯,我挺喜欢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那一区没有名字。它在基普斯湾西边,莫瑞希尔区南面,格拉莫西北面,切尔西东边。有些人干脆叫它咖喱丘,因为那里有很多家印度餐厅。”
“你单身吧,帕姆?”她点头,“一个人住?”
“还有我的狗。只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狗,可是你只要养了狗,不论多小,很多人就不敢闯进来。那些人就是怕狗。”
“可不可以把经过情形告诉我,帕姆?”
“你是指那次事件?”
“对。”
“嗯,”她说,“好吧,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谈这件事,对不对?”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一个星期过了一半,她站在离她住地两个街区的地方,在公园大道和二十六街的街角上等红绿灯。一辆货车驶向路旁停下,一个男的招呼她过去问路,他想去的地方她并不知道。
他从货车上下来,解释说可能他也记错了,地名印在一张收据上。她跟着他走到货车后方,他把后车箱打开,车里还有另一个男的,两人都拿着刀。他们逼她上了货车,驾驶员回到车上,把货车开走。
这时我打断她的话,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听话,跟他们一起上车。难道周围没人?有没有人目击整个挟持过程?
“细节我已经有点模糊了。”她说。
“没关系。”
“事情发生得太快。”
埃莱娜说:“帕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是站街的,对不对,亲爱的?”
我心里想,天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帕姆说。
“那天晚上你出去上班,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埃莱娜握住那女孩的手。“没关系,”她说,“没有人会伤害你,也没有人会批评你。没关系的。”
“可是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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