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拿杯子煮咖啡,但耳朵却竖着听他讲电话。
“我是莱恩……是……混蛋……什么时候……好,谢谢……我马上就去。”
他放下电话表情严肃地走到厨房门口。我的心跳和血压顿时升高,我端着咖啡,努力保持冷静,等着他先开口。
“他们逮到那家伙了。”
我拿着咖啡壶的手在空中停下来。“汤格?”
他点头。我把咖啡壶拿回去保温,小心地在杯子里注入奶,转向莱恩。他摇手拒绝,于是我把牛奶放回冰箱,又小心地啜了口咖啡,才开始说话。
“说吧!”
“我们先到客厅坐下。”
我们走回客厅沙发。
“两个小时前他们在417号公路往东方向拦下他。”
“是汤格吗?”
“没错,比对过指纹。”
“他正准备回蒙特娄?”
“看来是。”
“他们用什么理由逮捕他?”
“现在是以车上有酒的理由,这白痴居然在车子后座放了瓶威士忌。他们还没收了他车上的毛皮,现在正在讯问他。”
“他跑去哪儿了?”
“卡提诺。他父亲留下的小木屋。已经有一组人过去搜查,那屋里的东西应该可以让他好看。”
“他现在人在哪里?”
“帕斯纳斯。”
“你要过去侦讯吗?”
“是。”他深呼吸,预期我会和他争吵。但我现在并不想看到汤格。
“好吧!”我觉得口干舌燥,全身酸痛,却有一种长久以来欠缺的平静感觉。“凯蒂要来看我,”我挤出紧张的笑容。“所以我今晚才会……急着出去。”
“你的女儿?”
我点点头。
“真不是时候。”
“我想出去查些事情,我……算了。”
一阵子我俩都没开口。
“我很高兴事情终于结束。”莱恩的怒气已经消散,他站起身。“我和他谈过后,要回来告诉你情况吗?可能要弄到很晚。”
听不到结果我是睡不着的。我想知道谁是汤格?他的小木屋里有什么?戈碧是在那里遇害的吗?伊莉莎白、葛丽丝,或是其他的受害者是在那里被宰割的吗?
“麻烦你。”
莱恩离开后,我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手套的比对结果。虽然汤格已经被抓,我还是不能放心,最好凯蒂离蒙特娄远一点,或许我可以南下看她,所以还是得找彼得。
这次电话接通了,凯蒂几天前已经离开。她告诉彼得出去旅行是我的建议,这是真的,但我可没有同意她安排的行程。彼得照旧不清楚女儿的行程内容,只知道她跟朋友从学校开车到华盛顿,探望其中一个朋友的父母,再往纽约到另一个人家里住几天,然后去蒙特娄。听起来他很放心,也不记得凯蒂是否打过电话给他。
我想告诉彼得戈碧的事,还有我最近的生活,但还不是时候,反正事情就要过去,不重要了。一如往常地,他抱歉还有事要忙,遗憾不能再聊久一些。他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改变。
我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好像生病了。接上来几个小时,我裹着被子呆坐着,期待有人能喂我些热汤。摸摸我的额头,告诉我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就这样我边打磕睡,边做着些情节破碎的梦。
1点50分,莱恩过来按门铃。
“天哪!布兰纳,你看起来糟透了。”
“谢谢,我想我感冒了。”
“我们还是明天再谈吧!”
“不行。”
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跟着进屋坐下来。
“他的全名是约翰·皮耶·汤格,28岁,看来就像是普通邻家男孩。在雪温格长大,未婚也没有小孩,有个姐姐住在阿肯萨斯州。他九岁的时候母亲过世,父亲是泥水匠,辛苦将两个小孩带大,在汤格念大学的时候死于车祸,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他中途辍学,和姐姐住了一阵子,便离开在美国各地闲晃。他在美国南部的时候突然得到灵感,上帝显灵之类的事情,决定投身圣职,不过面谈的时候教会认为他不够虔诚,所以拒绝他的要求。于是他在1988年返回魁北克,一年半后修完神学学位。”
“所以他从1988年后就没离开过?”
“对。”
“那时大概是康丝妲和玛丽奥遇害的时间?”
莱恩点头。“直到现在他都在此地。”
我吞了一口口水。“他怎么解释那些动物尸体?”
“他说自己是生物老师。这我们已查证过。所以他辩称是在为课程收集教材。”
“因此他拥有许多解剖学书籍。”
“或许。”
“他怎么弄到那些尸体?”
“捡马路上被撞死的小动物。”
“真给贝坦德说中了。”我的脑中浮现他在黑夜的公路,捡拾尸体装入塑胶袋的景象。
“他有在肉店做过事吗?”
“他没说,怎么了?”
“克劳得尔从他同事身上有没有问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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