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报导则详述华纳·克里福。波登的罪行,他从1969年开始,在蒙特娄和卡加利连续强暴和勒死数位妇女,到1971年被逮捕时,他已杀害了四名妇女。在这篇报导下,有人加注一行字“比尔怪物。”
第三篇报导讲的是威廉·帝恩·克里斯坦森,他化名“比尔怪物”,专在蒙特娄犯行。他在1980年初杀害两名妇女,被害人都被分尸。
“看看这个。”我叫道,没有特定对谁说。尽管房间闷热异常,但我却感到一阵寒意。
查博纽走到我背后。“噢,宝贝、宝贝,”他看着墙上的美女图,唱起歌来:“爱是无限宽广。”
“这边,”我指着那三篇报导说:“要你看的是这个。”
克劳得尔加入我们,他们默默地看着这几篇报导。没有人说话,我闻着他们身上的汗臭,闻着他们身上浆过衣服的味道。在房间外头,一位妇人在大喊着“苏菲”,不知道她是在呼喊宠物还是小孩。
“他妈的。”查博纽说,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
“光凭这几篇剪报,没办法断定他就是凶手。”克劳得尔不屑地说。
“不见得,说不定他是东施效颦。”查博纽说。我第一次发现他话中带有一丝不愉快的口气。
“这家伙可能想像自己是英雄,”克劳得尔说:“也许他觉得自己是超人,幻想打击犯罪。也许他只是想学法文,而社会新闻要比丁丁漫画有趣得多。我们怎么知道这代表什么?就用这些报导定他的罪吗?”他瞄向房间大门,叫道:“什么时候才收队?”
狗杂种。我心里暗骂,但没有发出声。
查博纽和我转身查看桌子。桌上有一堆报纸,紧靠着墙边。查博纽用笔挑起报纸,一张张翻动着,报纸内容几乎都是广告。
“也许这混帐想找工作,”克劳得尔说:“就算想效法别人也得要先有饭吃。”
“那下面是什么?”我从翻动的报纸中,发现一个黄色的影子很快地翻过。
查博纽把笔插进报纸堆中,轻轻揭起,露出那一黄色活页纸。他们能如此熟练的使用笔来翻拣东西,让我大感惊讶,不知道是不是每位密探都是通过用笔的测验。他让上面的报纸滑至一旁,用笔慢慢把那活页纸推出,好让我们都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刚才那三篇报导令人震惊的程度和这些字迹比起来,简直不算一回事。一阵强大的恐惧感袭来,就像从巢穴中冲出的猛兽,紧紧咬住了我。
伊莉莎白·康诺,玛格莉特·爱德基。她们的名字活跃纸上。在这张纸上的表格中,共有七个人名,她们只是其中的两个。每个人名旁,还有几个以直线划开的栏位,上面粗略记载了每个人的资料。这张表格和我做的并不太像,至少,剩下的五个人名都是我没见过的。
第一个栏位记载的是住址,第二栏是电话号码。第三栏记录的是住家环境情况,再过去那栏,有的简单写着几个字,有的则是空白。我看向玛格莉特那栏,上面写着“Hu.So。”我闭上眼睛,努力思索着,试图找出这两个字的意义。
“那是和被害人一起住的人,”我叫道:“看看玛格莉特那栏,那两个字代表的是Hu3band和Son。”
“没错,伊莉莎白那栏记载的是Br。和Bf。,代表Brother和Boyfriend。”查博纽说。
“那这是什么意思?”克劳得尔问,指着最后一栏。这栏有些人名后有注记,有些则无。
没有人能回答他。
查博纽翻开第一页,大家静静地看着第二页上的注记。第二页被分成上下两栏,每栏最上面标示一个人名,人名下仍分成几个栏位。最左边的栏位上注明“日期”,紧邻在右边的两个栏位上则注明“进”、“出”。至于栏中空白的部分也写满了日期和时间。
“老天!他跟踪她们,记录她们的日常作息,像赏鸟一样。”查博纽叫道。
克劳得尔一语不发。
“这个变态狩猎妇女。”查博纽继续说道。他强调的语气,似乎想要说服自己。
“像一份研究计划,”我轻声说:“而他还没有完成。”
“为什么?”克劳得尔问。
“玛格莉特和伊莉莎白已经死了,这些日期是最新的,那其他人呢?”
“可恶。”
“支援的人都死到哪去了?”克劳得尔往门外走去,消失在走廊里。一会儿之后,我听见外面传来他怒斥巡警的声音。
我把视线转到墙上,今天我不想再研究这份表单了。我热得要死、精疲力尽又浑身疼痛。没有人能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目前也不知道我是否能继续加入他们追查下去。也不知道克劳得尔是否已赞同我们的想法。
我看着那张地图,想找点东西看以转移自己混乱的思绪。这个地图很大,涵盖整个蒙特娄市。地图上有五颜六色的区块,标示出各种不同的地理特性。粉红色的住宅区上,有错综复杂的白色街道、红色于道和蓝色的电车道。点缀其中的绿色代表公园、高尔夫球场、公墓。橘红色是公共设施,淡紫色是购物中心,灰色则是工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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