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等到9点钟,狗肉馆正式开门,我们下了车进了饭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够早的啊,我这儿刚开门就来了。”
我问他狗肉怎么卖。
“一斤二十五,”老板说,“不过要吃得等会儿。早上刚杀的,很新鲜,现在刚褪完毛,还没弄熟。今天的狗好啊,黄狗,一黄二白三花四黑五长毛,黄狗最好吃,坐这儿等会儿吧!”
我冲周庸眨眨眼,周庸:“徐哥,不行啊,咱赶时间啊,要不下次再吃吧。”
我说:“不行,我就馋这一口。”
周庸:“徐哥,你这不耽误事吗!王总还等着接货呢,要不这狗咱俩买下了,我回家给你炖,行不行!”
我说那也行,但人家老板不一定卖啊。
周庸转身给了老板笑脸:“老板,我们真赶时间。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按熟狗肉的价格买你的生狗。”老板二话没说,招呼服务员把狗给我们拿来。
我和周庸把狗装上车,周庸:“徐哥,你真爱吃狗肉吗?”我摇摇头。
这之间吴悠又给我发了几条信息,问我她的狗有没有消息。我想着车后已经被剥了皮的那只狗,不忍心告诉她,她的狗可能也是这个下场,就说还没有消息。
我和周庸带着狗,去找了周庸表姐的闺密,那个女法医,请她帮我们化验下狗肉里面的成分。我们想知道那两个人是用什么把狗射倒的——按说以狗的生命力,只是中了一箭的话,不至于倒得那么快。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狗死于氰化钾中毒。
我问她,人吃了氰化钾中毒的狗肉会怎么样?女法医说:“吃一两次可能没事,但常吃肯定会慢性中毒。”
我和周庸从法医那儿离开。周庸问我:“徐哥,他们从哪儿搞到的弩和箭啊?”我说查查就知道了。
我在网上查了下“弓弩”,只能搜到小孩的玩具。然后我在几家可能会卖的网店搜,也没找到,最后在一张网页图片上找到了弩的照片——上面有联系方式,并写着“售卖钢珠枪及弓弩”。
我找到人,问他有没有射狗的工具,立刻倒的那种。他马上推荐了一种小型弓弩,说这种弩只要三百五十元,毒镖八元一支。我问他是不是氰化钾的,他说就是这种。我问他这是哪儿生产的,他说不用管哪儿生产的,绝对管用。我继续问他这些毒镖有没有编号之类的,他说没有。
周庸:“徐哥,这玩意儿太危险了,不只是射狗的事,射着人怎么办!”
我说:“是,所以咱得尽快把这俩孙子解决了,先去狗肉馆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我和周庸来到狗肉馆,老板对我们还有印象,热情地迎上来:“上次带回去的狗肉怎么样,好吃吧?”
我说:“不怎么样,上次我们回去吃完,都闹了肚子,你这狗肯定有问题!”
老板的笑脸一下子就变了:“那不能,我们这儿的狗都是现杀现做的!”
我说:“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卖我们俩的狗,也不能是你自己养的。你告诉我那狗是哪儿来的,我们自己去找他算账。”
老板点点头:“行啊!我的狗都是正规的肉狗场出的。货源在上东省,你找去吧。”
我说:“不可能,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肉狗场。肉狗的养殖成本高,狗肉的价格又不如羊肉和猪肉,怎么可能有人做这种赔本买卖。”
老板笑了:“还真有,您要不信,我给您看看我进货的狗场和进货单?”
我同意之后,老板拿着进货单给我看,然后我拿手机搜索了他购买肉狗的狗场。还真有这家狗场!狗场采取两种养殖方式,一种是统一圈养,另一种是将狗承包给当地的农民,统一进行疫苗注射和监测,最后再以一定的价格回收。
我和周庸从狗肉馆出来,周庸问我:“徐哥,咱亲眼看他买的那狗啊。”
我说:“是,但他不承认啊!他肯定是有一部分狗真的是从正规渠道进货,另一部分低价从盗狗的手里购买,有人来查时,就拿正规渠道的狗做挡箭牌。正规渠道的狗价格很高,刚才我看他的进货单,连皮带骨一斤都要将近二十!”
周庸:“抓不到老板的把柄,就没办法让他交代和那两个人的交易信息啊!”
我说:“你不是有那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吗?明天给他们打电话,直接约出来。”
周庸:“行!”
第二天周庸打电话的时候,发现都打不通,他很郁闷:“徐哥,他们俩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我说:“你给王津打电话,让她问问。”周庸打给王津,说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苦笑:“徐哥,王津和那俩人聊天时,说了咱俩是夜行者,正在调查丢狗的事。那俩人现在肯定躲着咱们了!”
那就只剩下一条线索了。
第二天,我和周庸去了“燕市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办事处,向他们咨询抓狗的那俩人是不是他们的志愿者。负责人事管理的姑娘查了一下,说:“以前是,但已经被开除了。他们之前在一家领养院当志愿者。5到7月份之间,我们发现他们违规帮一个叫陶涛的人领养了二十几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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