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住这。”邬阳甜甜地笑着。
严鹏怀疑自己理解错了,问道:“你住哪?”
邬阳指了指她的房间,说:“住这啊。”
严鹏嘴巴半天合不上,就像那自带慢动作的树懒。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他见另一位警察已经在高景行的房间取完证据,他拉着高景行去房间,关上了门。
他指着高景行爆了句粗口,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流氓!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他插着腰,踱着步子,咬着牙继续骂。
“我让人家小姑娘来找你是让你跟人家聊聊天,开导开导她。啊?这才几天,你就把她……”
高景行抱着手站着,就这么听着,他也不打断。他看着严鹏将事情误会到天边去了,忍不住笑着问:“我把她怎么了?”
严鹏看高景行一副明知故问、混不吝的样子更加来气了,说:“你说怎么了?小姑娘人都住你家来了!你怎么打算的,什么想法,现在都跟我说清楚!”
“打算?没打算。”高景行故意惹严鹏生气。
“你是不是个男人?!”
眼看着严鹏要动手,他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始解释。
“我跟人小姑娘什么事都没有。”高景行说。
严鹏还在气头上,“你骗谁呢?”
“真的。她跟公司解约退团了,没地方住。我只是借个地方给她暂住。而且呢,我现在是她保镖。”高景行说。
“真的?”严鹏还有点不相信。
高景行无奈地说道:“我发誓,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完,他回骂严鹏,“你,思想龌龊。”
谁能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啊!严鹏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雇你做保镖?她怎么想的。”
高景行不甚在意的说;“室友刚死,她心里害怕。”
严鹏:“那倒也是,小姑娘年纪也不大。不过她们当明星不都挺赚钱的嘛,她干嘛跟公司解约?”
高景行想到那天陪她去搬家,看到的结账数字,确实挺赚钱的。
“她自己的决定,我没过问。”高景行说。
“她现在离开了公司,真的是无依无靠了。我查过她,她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就不在了,他父亲吸毒。对了,他父亲吸毒被抓那天是你出的警。她对你印象还挺深,上次去警局,居然还能认出来你。”严鹏说。
“哪一个啊?”高景行问。
川海是个沿海城市,连接内陆跟境外。警方查到过几起境外贩毒团体通过海上,将毒品销往川海的案子。这里的吸毒人群不在少数,在他手上就抓过好几个吸毒的。
严鹏说:“我记得你当时还把人小女孩带回警局了,就那个。”
“五年前?那个小女孩报的警?”高景行搜寻记忆,总算想起了一点。
五年前,他刚进警局没多久,晚上执勤的时候接到报警。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逼仄的房间里透着有点霉味。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一动不动。
小女孩娘瑟缩在一旁,她小脸惨白,更显得她那双眼睛愈发的黑与大。她黑亮的瞳孔里全是恐惧,用颤抖的声音问:“他……死了吗?”
她指着地上的男人,没有喊“爸爸”,而是说“他”。
地上的男人并没有死。他是毒瘾发作加上长期未进食,暂时性休克了。送到医院后居然还活了下来,之后就被送去了戒毒所。
小女孩也被送去了医院,因为她露出的胳膊上全是伤痕。医生的全身检查结果,更是触目惊心,她全身上下多出严重的软组织挫伤、还有几处骨折。
高景行问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但即使她不说,高景行也知道,这些伤应该是爸爸家暴造成。一个瘾君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高景行根本不敢去想象她童年的生活。也不敢想象,这是她爸第几次在她面前毒瘾发作了。
她妈妈死亡,爸爸进了戒毒所,她无处可去。高景行就带着她在警局的休息室里住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她被送去了孤儿院。
原来,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邬阳吗?
五年前,邬阳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现在她都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高景行甚至无法将邬阳的样子与当年那个小女孩的脸对起来。
严鹏拍了拍陷入回忆的高景行,说:“多照顾照顾这个小姑娘。”
高景行从回忆里走出来,开口声音很是低沉:“我知道。”
为了缓解气氛,严鹏又嘱咐了一句:“也别照顾的太过了。”
高景行哭笑不得,只得又骂了他一句:“思想龌蹉!”
他们打开房门,另一个警察已经把地上的脚印提取完成。
隔壁邻居看到这边的动静,打开门过来问:“发生什么了?”
严鹏说:“初步怀疑有小偷,你今天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邻居是个小年轻,他摇摇头,“我刚回来没多久。”
“注意安全。”严鹏说。
“我安全意识很好的。”小年轻突然想起来什么,说,“我家安了电子猫眼,红外感应的,如果有人靠近我家门口就会被抓怕。如果小偷出来的时候从我门口过,有可能被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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