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垃圾、脸部开始腐烂的冰室从地下冒了出来。整个人都出现了。桥本终于惨叫起来。那个冰室恐怕是想用恐惧唤醒桥本的小山内装扮的。但是桥本却并没有苏醒。在和帕布莉卡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性欲似乎被激发了出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全裸着身子置身在一间犹如旅馆房间的泛白大床上,从帕布莉卡的身下翻起,压在她身上。以前他也常常在这里享受性爱。桥本嘴里呼出腥臊的气息,换了个适于侵暴的姿势。他的下体隔着裤子顶住了帕布莉卡的胯下。眼神空洞的桥本做出了交合的动作。帕布莉卡对着他大吼:“喂!你在于什么!”
从梦里带回这种家伙的精子?这种事情就连想想都让人恶心。不过桥本沉湎在情欲中毫无防备,倒是让帕布莉卡轻易抢到了他头上的迷你DC。
“这是在哪儿?”帕布莉卡继续追问,“哪儿的垃圾处理场?”
“□□的□的……”桥本的思维朦胧得无法读取。
桥本的脸变成了小山内,不过全裸的身体和姿势却没有变化。
“桥本呢?”
“刚刚醒了,”小山内淫笑着说,他把帕布莉卡按倒在床上,压着她点头说,“你该知道的吧,性欲的高涨促使他醒过来了,那家伙梦遗了。”
帕布莉卡觉得这还应该是由于德里森或日梦律的作用。是强奸这一梦中行为所引发的罪恶感让他醒过来了吧。她倾向于认为,射精发生在梦醒之后。
小山内靠着蛮力掰开帕布莉卡紧握着迷你DC的右手,想从她手中抢回来。帕布莉卡为了不让他得逞,伸出左手握住小山内萎蔫的阴茎,笑着说:“还是老样子啊。”
小山内勃然大怒。“我是没那个心情!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那我捏碎了哦。”帕布莉卡换了个地方、紧紧捏住小山内的阴囊。
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不过小山内也没有真正当做一回事。他相信自己反正是在梦里,不可能做得到,所以还是全神贯注地一根根掰开帕布莉卡的手指。
确实。虽然是在梦里,但真要捏碎睾丸也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于是帕布莉卡把手伸向了小山内的头顶。他应该也戴着一个迷你DC。可是她的左手摸索了半天,摸到的也只有头发而已。
没有迷你DC。
乾精次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同样是全裸的躯体,只是更加枯瘦。他垂着萎靡不振的阴茎,就以这样一副丑陋的姿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过敏反应吗?唔,好像知道吧。我们现在都已经不用戴迷你DC了。”他的脸上慢慢浮出淫荡的笑,用充满色情意味的眼光打量着帕布莉卡,然后向小山内说,“剥光这个小妞的衣服怎么样?还有迷你DC,手里的抢不过来,抢了她头上的也行啊,这样不是更快嘛。”
小山内恍然大悟,他窃笑着把手伸到了帕布莉卡头上。要被抢走了——帕布莉卡对自己的粗心懊恼不已。可是让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头上并没有佩戴迷你DC。
“咦,没有!没戴就登入了吗?”
小山内大叫起来。乾精次郎也一脸惊讶地伸手在帕布莉卡的头发中翻找。可能是梦到自己被宇部警部叫醒的时候真的摘下迷你DC了吧,帕布莉卡想,就像自己在患者梦境的登入状态下敲下了控制台按键一样。
既然如此——乾精次郎将错就错地淫笑着爬上了床,从小山内的另一边抱了过来。帕布莉卡浑身颤抖。这就像汉字“嬲”的字形所示,她被两个人紧紧夹在中间。两个人开始动手去脱帕布莉卡的衣服。
帕布莉卡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暂且听凭两个人的摆布。不过她的拿手好戏是切换场景,这是操纵患者梦境时必须掌握的技巧。
突然间三个人身处在宽敞的咖啡店里。周围都是年轻的男女,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帕布莉卡就坐在店中央的一张桌子边上正在喝咖啡,而乾和小山内则是坐在她两边的椅子上,像是初生婴儿一样,从左右两边一丝不挂地和她搂在一起。
虽然是在做梦,但自己的裸体突然出现在众人环视的目光之中,到底还是很大的打击。乾精次郎和小山内发出忿恨的声音,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帕布莉卡打量了一下四周。必须尽快苏醒。理智正在急速消失。可是怎么苏醒?登入患者梦境的时候,倒是有好几种回归现实的技术,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苏醒的。如果有来自现实世界的帮助也许有可能苏醒,可要怎么做才能获得帮助?现在是什么时间?从咖啡馆的窗户望出去,外面是白天的街道。可是现实世界中也是白天吗?
帕布莉卡晃了晃歪斜的身体,振作着站了起来。向能势龙夫求助吧。前几天为了商议梦境治疗的时间,给他的私人办公室打过好几次直线电话,总算还记得住他的号码。不过打过去能接通吗?就算能接通,现在这个时间,他会在办公室吗?
乾精次郎和小山内都逃走了,但他们肯定还躲在什么地方观察自己。啊,墙上那幅画中的女人就是乾精次郎吧。嗯,肯定没错。那种严厉的眼神肯定是他的。电话怎么可能打得通——他是在嘲笑我的愚蠢吧。
帕布莉卡拿起收银机边的按键式电话听筒,但正要按下按钮的时候才发现,键盘上的数字完全是随机排列,无比混乱,按钮也大小不一,排列不齐,还有用字母表示的。更过分的是,按到一半的时候,按键不单会改变位置,而且按键数目还在不断增加,一个个越来越小。帕布莉卡把多余的数字还有那些字母的按键推到一边,只留下必须的数字,然后按下能势办公室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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