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波特大夫跟你的说法一模一样,”杰克接着说。
“等一下!”克雷格说着抬起手。“你知道了乔丹的身世之后,没觉得发绀问题更可疑了吗?你看,一个年轻人,娶了个有钱的寡妇,然后发现她其实没钱……”克雷格越说声音越低,似乎在反复考虑这个想法意味着什么。
“我当时是觉得有点可疑,”杰克说,“可怀疑的时间很短。这想法太像肥皂剧了,你懂我的意思吗?而且,今天吉尔波特大夫提醒得对,生理指标的化验结果证明佩欣斯当时确实是突发心脏病。不过,也不应该完全排除乔丹离奇身世对本案的影响。”杰克接着讲了那个他跟马特和乔治娜说到的案例:一个女人在被人持枪抢劫之后突发心脏病死亡,抢劫者被判死刑。
“我觉得这些都跟案子有关,”克雷格说,“我一直觉得伦道夫不称职。”
“你脸上的乌青块是怎么回事?”亚历克西斯好像突然想起来,杰克答应洗完澡再跟她解释的。
“什么乌青块?”克雷格问。杰克坐在他左边,也就是说杰克的左脸颊他看不到。
“你没注意到吗?”亚历克西斯吃惊地问。“好好看看。”
克雷格站起来,身体往前倾,靠在桌子上。杰克很不情愿地扭过头,好让克雷格看到他的左脸颊。
“天哪,”克雷格说。“好像伤得不轻。”他伸出手去,用食指尖碰了碰杰克的颧骨,想看看浮肿有多严重。“疼吗?”
杰克把脸移开。“当然疼了,”他有点恼火。医生就喜欢往你说疼的地方按,他最讨厌这种行为了。整形外科医生在这方面是最严重的。杰克打篮球经常有磕伤和擦伤,所以跟他们打交道比较多。
“对不起,”克雷格说,“看上去伤得不轻。也许冷敷一下会好一点。我去帮你拿点冰块来?”
杰克婉言拒绝了克雷格的好意。
“你脸上怎么弄成这样的?”亚历克西斯问。
“我正准备说呢,”杰克说。然后他告诉博曼夫妇他去了斯坦霍普家。
“你去了斯坦霍普家?”克雷格问道,显然不太相信杰克的话。
“是的,”杰克承认。
“这么做合法吗?”
“你什么意思?当然合法了。这又不是串通陪审团。只要乔丹能在开棺许可证上签名,不管可能性有多小,我都得去一趟。”接着杰克跟他们说了宾利车,以及沙琳跟乔丹同居的事。
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交换了一下诧异的眼神。克雷格突然苦笑了一下。
“看来服丧期是提前结束了,”亚历克西斯气愤地说。“这人真不要脸,还装出一副绅士派头来。”
“这事让我想起罗得岛曾经有一桩臭名昭著的官司,跟糖尿病有关,”克雷格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桩案子,”杰克说。“不过那个暴富的继承人最后被无罪释放了。”
“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历克西斯不耐烦地说。“别卖关子,我快急死了。”
杰克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挑起话题,说要把佩欣斯的尸体挖出来做尸检,以为他们会断然拒绝。然后又描述了托尼·法萨诺带了个穿着打扮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助理来。
“这人名叫佛朗哥,”亚历克西斯说。
“你认识他?”杰克吃惊地问。
“不认识,只是见过。他跟托尼·法萨诺一起去的法庭。我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昨天他们一起离开法庭的时候,托尼·法萨诺叫了他一声。”
杰克说,托尼强烈反对将佩欣斯的尸体挖出来做尸检,还说托尼威胁他,如果他敢做尸检,就找人“做”了他。
亚历克西斯和克雷格面面相觑很长时间,完全被杰克所说的话惊呆了。
“太奇怪了!”克雷格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这么反对做尸检呢?”
杰克耸了耸肩。“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案子照现在这样进行下去他比较有把握。出现新情况他就不好控制了。他为这桩官司花了一大笔钱,就等着打赢好拿一大笔律师费。不过说老实话,这倒让我更有动力了。”
“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亚历克西斯问。“你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
“那是接近尾声的时候,佛朗哥把我推出门。我脑子一热,做了件蠢事,告诉他我觉得他俩穿得像情侣装,挺甜蜜的。”
“然后他就把你打成这样?”亚历克西斯吃惊地问。
“哎,反正不能说是爱抚吧,”杰克说。
“我觉得你可以投诉他,”亚历克西斯愤怒地说。
“我不同意,”杰克说。“我还手了。如果投诉他,肯定要争论是谁先动的手。”
“你打了那个大块头流氓?”亚历克西斯觉得难以置信。“你成年以后是不是变得有点自暴自弃了?”
“不久以前,还有人这么评价我。我觉得自己只不过偶尔有点冲动,比较自以为是,有点鲁莽而已。”
“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亚历克西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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