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
“老徐,你们快走,这里的后期工作交给我和小胡了。”陈烁钧作为警官在特殊状况下还是没有忘记他的本职工作,“照旧是留下局里的记号,我们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待徐警官他们走进甬道之后,剩下的两个男人分别戴上了手套和口罩。
“注意,与之前的郑羽娜不同,黄岩的死因还有待研究,所以检查之后要用布料将尸体保存起来。”陈烁钧边说边拿出相机。胡晴川虽然不知道郑羽娜是什么人,但他还是比较清醒的,没有多说什么。
陈警官拍完现场的照片,转而检查起尸体的随身物品。胡晴川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操起另一批法医的器具。忽然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他们就像两个职业盗墓贼,疯狂地索取千年以前亡者身上的陪葬品,任凭死者的亡灵哭泣。
突然,陈警官从黄岩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条,像是间谍相互之间传达信息的暗号。
他缓缓打开纸条,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特此通知,地狱之门将在死亡的轨迹上开启,开启时间定为GMT2007年10月4号8∶00。
第三章 远古之遗迹 第四节 密码(9)
21∶00
暗无边界的甬道,盛世、丁韦丛和藤木三人撑着墙角缓缓坐下来。
沉默,是因为疲劳,也因为犯愁。
盛世的上下眼皮渐渐挨近,幽冥的石壁变得模糊。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幅长长的壁画,像《清明上河图》一样的缓缓铺展开来。
他看到了一座神庙,有很多人,场面混乱,那些人在逃跑,然后被火焰吞噬……
“到头来还是剩下我们三个光棍司令,盛世,我们这一行太失败了。”丁韦丛开始消极起来。
盛世揉了揉眼睛:“打扰千年前的陵墓,本不是我们的目的。”
“谁知道我们接下来会去哪里呢?我们没有了退路,也许眼前就是绝路……”
“我还记得地下长廊的密码——三,也许能帮点什么。”藤木的刀鞘叩击着地面。
“当时我在解读密码的时候就想到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老子《道德经》中表明道家世界观的语句,我想‘三’大概指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三际,在不间断的生死轮回中,这三个点始终掌握着命运的支点。”盛世啃起了指甲。
“我知道道家讲的有‘道’、‘德’二字,可这高深的中原文化我始终无法理解。”
“如果换两个字也许你就明白了。”盛世微微眯起眼睛,“那就是云飞一直信奉的‘义’和我的人生信条‘仁’。”
“仁义是一种辨证关系,即能融合,又往往不能共存,就像梁山水泊的宋江,仁义两难全。”
“那我宁愿选择‘俗’。”丁韦丛长吁了一口气。
镜头切换到徐轩玲。
“端木益太差劲了,我为了他把青春留在了等待中,到头来他却冷眼对待,还另有了芳心,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早知当初就不该出国留学。”
“小玲,你忘了哥说的吗?不是哥说你,我在你这么大时要比你明白得多了。”徐敬银一脸苦色,“开放一些吧。”
“不,那太平庸了,真正的感情是专一的。”轩玲不满于大哥的看法。
“因为人总是在世俗中行走。”丁韦丛强过盛世的话头,“与其说什么‘仁义诚信’,不如随波逐流一点。”
“流行固然成风,但我的信条是逆着这股风,所以才以贵族自称。”
藤木反复擦拭着刀鞘。
“人总是在风中行走,多少有些影响,时尚不是罪,圆滑不成愧。”丁韦丛反驳道。
“可处世要讲个性和原则。”盛世反对。
“生活讲情趣,人背风而行未必就能以白玫瑰自称,也许藤木的契约本身就是一种俗。风不可抗拒,对待风俗,有我们要思考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迎着这股风还是背着它呢?”
“只有时代能够决定。”盛世如是说。
“实际上现实与虚幻往往大相径庭,幻界固然可爱,就像郭敬明的《幻城》,但现实却好比韩寒的《三重门》。”徐敬银又点燃一支烟。
“情愫有两种,一种是实的,一种是虚的,实在的情愫常是一种需要,虚幻的情愫才是一种感知。”
“何为真爱呢?妹妹?”
徐轩玲无力地摇头。
“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的丽达,保尔·柯察金只把她放置到自己心中的净土,从这种意义上说,同你在花前月下的未必是你的真爱,真爱必须经得起纷乱世俗的考验。”
“端木益能再次找到你,说明他还在乎你,你认为你是一朵棠花还是一杯葡萄酒呢,我聪明的妹妹?”
“藤木,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盛世又开始啃指甲。
“什么话?”
“我直说吧。”盛世深吸一口气,“你们大和民族的子孙对祖先在中国犯下的罪孽是否有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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