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甜不情愿地松开他,走到地板上去捡陈优脱在地上的裤子。裤子口袋里一个红色锦盒。
“打开来。”陈优指示她。
打开来,是一条漂亮的白金项链。S型的链坠上,镶嵌着一颗亮亮的闪闪的钻石。
“惹火!”唐沁甜叫了起来。
“你知道这款式啊?”陈优这下更得意了,“是周大福打广告主力推的款。来,我帮你戴上。”他轻轻地拂开她垂下的头发,替她戴上项链,“跟你的身材一个名字:惹火。预祝生日快乐,我的小肉弹。”
拙劣的棋手在下棋
星期三上午天相公司乱成一团。公司的Autooffice系统上有一个群发邮件,题目叫《关于上海办事处经营内幕》,全公司从上到下两百多人,人手一封。“李爽自2001年进入公司以来,一直以公司的名义经营其他各种生物试剂和仪器,并以其妻子的名义成立上海博雅生物公司,将该公司所有费用挂靠到天相上海分部,同时将利润转移出去……”然后后面挂了长长一串数据,列举了自2001年至2005年3月止所有黑箱收入。
最让人奇怪的是,这封邮件的发件人是肖文静!
肖文静大叫着有黑客有黑客,又说要去公安报案,又说是内部有人栽赃。有人栽赃是一定的,关键是谁?谭振业阴沉着脸让周韧赶紧发出指令,成立该办事处帐务审计小组,撤销李爽上海办事处经理职务,即刻返回广州担任审计小组成员,协助处理上海办遗留问题。临时委派总部人员前往上海代理其职务,直接向谭振业汇报。
“那个发邮件的人不是我!”肖文静向李爽申辩了半个多小时,打完电话后更感到自己的愚蠢,鬼都知道李爽这下栽了,这个电话一打好象是自己举着手跑到他那一边去了。赶紧又去找谭振业。谭振业和其他几个副总在会议室开会。竟然已经没有通知她参加了!
“一定要查出来发邮件的人是谁!”肖文静扫了一下几个看到她进门就不再说话的开会的人,硬着头皮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听说公安局可以通过IP地址……”
“李爽可是你的人。”谭振业问,“我们当然相信不是你发的这封信。”
肖文静脸刷地红了。与其这样,不如开头说就是她发现的问题,还不至于那么被动。
“现在事情闹大了,我们要对所有相关人员都进行审计。”
“所有员工都收到了,这事性质太恶劣了,传出去股民不知道会怎么闹。不杀一儆百简至没法下台。信里还附有财务数据!一定是内部人干的!估计是因为分赃不均!”黄志能说。因为里面有非常多财务数据,他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嫌疑,抢先地把这些推断说出来,以示与他没有干系。
“他侵占资产数目过大,估计至少是5年以上的刑。”谭振业继续看着肖文静说,“李爽的所有费用都是你签的字。”
“可是我不……”肖文静如坐针毡,想起小时候妈妈说“我知道是谁偷吃了糖”,她明明没吃,脸却刷地红到脖子。按这几个人的语气,李爽审计完,接下来就是她。
“你没事的,最多算个监管不力,只是责任问题。”陈优朝着她笑,“不用慌,只要没有其他直接的问题。老谭也有签字呢。”
肖文静张了张嘴,黄志能又说:“我们查了李爽的费用,5万以上要总经理签字,他基本把每次费用都控制在5万以下,45000以上,次数频繁,一直在钻制度的空子。只有肖总您一个人的签字。肖总,我以前就这个问题提醒过您……”
开完会肖文静浑身无力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明显地感觉到这些人的落井下石,并隐隐约约地知道整个事件经过策划。可她的确批了李爽费用的每一笔,并从他手里拿了相当数量的返回。如果李爽真要被判刑,估计一定不会放过她——谭振业那帮人分明是要把她一块搞倒,一定会利诱李爽交出她的证据,作为减轻对他的控诉的条件。自从老马死后,她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公司就象拙劣的棋手在下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的,炮死了,马灭了,车没了……
然后第二天,更坏的消息来了:李爽拒绝回广州总部协助处理问题,被天相直接起诉并申请为了防止当事人畏罪潜逃直接拘留起来了。虽然李爽的老婆也在为他四处奔走,可是打这种官司就是亮出各自口袋里的钞票,比一比谁的大。一个公司要搞烂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肖文静从小语文不好,这回一个词语一个词语地深刻理解着,什么叫举目无亲,什么叫束手无策,什么叫度日如年……
公司的这些斗争跟唐沁甜没有关系。听闻上海办事处出了事,肖文静整天神情慌张地在谭振业和财务办公室跑来跑去,差不多是替她大出了一口恶气,沁甜一阵暗自高兴。当然,她的兴趣更大程序来自陈优送她的礼物,那条漂亮的项链。她甚至特意买了面小镜子来放在桌上,好时时刻刻可以瞅见它。不在乎礼物的昂贵,而是因为这昂贵的确能证明他对她的在意——这正是她一直想要捕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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