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唐沁甜问,顺着李遇柳的手一抬头,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李遇柳背后站着笑嘻嘻的张天籁。
“小甜甜~”张天籁全脸满眼全是讨好的笑。
“今天由我作东,两位美女尽释前嫌,重归于好吧!”李遇柳伸开双臂,一手搂一个,“咱们进去。”
唐沁甜使劲甩开他的手。心里象吃了一个癞蛤蟆一样恶心。“我不要再见到她了!”
“我也不要再见到你,”张天籁也板下脸,“只是我这人受不得冤枉,找你是为了……”
“我不要听!”唐沁甜一跺脚,拉开就近一个的士车的门,恶狠狠地关上门叫车子走。
张天籁看着唐沁甜的车尾灯亮起来,一撅屁股冒股烟跑出十几米,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跟这种长猪脑的人打交道啊!”
“她在气头上,过两天再说吧。咱们接着喝。”李遇柳说,他已经有些走路踉跄了。刚那几个客户全是东北人,总是认为不把对方喝趴下就是亏待了人家,好容易脱身了又受张天籁之托杀到这里来。这个时候他只想找到最近的沙发把沉重的身子摆平。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我相信我相信。”
包厢里的小姐按吩咐替李遇柳找他爱唱的歌。天籁一脸不高兴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李遇柳问:“你也唱一首吧?不要成了我的个人演唱会了。”把茶几上的另一个话筒向她塞过去。
“我不会唱歌。”天籁还沉浸在唐沁甜给的气中。
“唱嘛。唱个《女人是老虎》。”
天籁笑起来,李遇柳一头歪下去,枕到她大腿上。
“你没事吧?”张天籁俯下身问他,两只结实的乳房压到他脸上,李遇柳突然感到了欲望的膨胀,生殖器的扩张。
“去我家吧。”他说,“我太想了。太久没做了。”
小姐结帐的速度太慢了。电梯太慢了。的士太慢了。钥匙对不上孔开门太慢了。
一进门,两个发烫的躯体就拥到一起,互相剥落对方最后的防卫。太久没有爱的身体,渴望填满了每一寸缝隙。她肉感的身躯,伸出每一个触角去感触生殖的颤栗,感触压在身上那个每个毛孔都洞存着寂寞的年轻男人,感触他的每一次进入。
零乱的房间,倒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没拉严实留一个缝隙的窗帘,满地都是的旧报纸和空罐头瓶子。张天籁懵懵懂懂睁开眼辩认身处何地时,李遇柳早已醒了,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偶尔看一眼旁边陌生的裸体。
“醒了?”
“嗯。”
“醒了多会了?”
“刚醒。”
张天籁起身拉块毛巾去了洗手间洗澡。李遇柳把烟屁股按在嘴上,看着女人肥硕的屁股,宽厚的后肩,突然想起张爱玲《半生缘》里那对男女新婚之夜的对白“怎么办?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还好现在是2005年了。这个世纪本能是主题,冲动是配乐,是就算需要感情,也充其量是可播可不播的花絮。
“有没有什么吃的啊?”张天籁从洗手间出来,把冰箱上下全打开,一个格一个格子搜索,“鸡蛋有没有?”
“没有。”
“米呢?”
“没有。”
冰箱里冷冻的冷藏的全是是啤酒,罐装的瓶装的甚是壮观。冰箱旁边一个纸箱子里还有满满一箱菠萝啤。
“除了啤酒你这里还有什么?”张天籁回过身问。
“那里还有白酒。”李遇柳指指电视机柜,又重新燃起一支烟。
“别躺在床上抽烟了,”天籁亲昵地靠过去,粘到他身上,“医学研究证明,在床上抽烟会造成对身体的危害。”
“什么危害?”李遇柳惊愕地问。他是学医的,但天籁不是,那群吃饭没事干成天就想另辟蹊途的家伙们又发表什么新言论了?
“——造成嘴唇烧伤。”天籁一本正经地说。
“呵呵。”李遇柳笑起来,在她没穿裤子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你的生活简直是一团糟。”天籁说,一边从他的食指与中指间抢过刚燃起的烟,捺熄,“需要有女主人接管了。这里就是一个垃圾堆。”
果然。李遇柳把烟灰掸到地上,甚至有了一些内疚,恨恨地骂着自己傻B,要解决生理问题酒吧里300块一个,而且绝对招数繁多服务上乘,为什么要招惹这种麻烦?在此之前他早就可以看出她眼中闪烁着对他的那份情意,更何况唐沁甜还提示过。
“没关系习惯了,”他说,把头吊到床沿下去继续抽烟,“我自己就是一个垃圾。”然后又翻过身来朝她笑,“幸亏你没看中我。”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看他。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在此之前是陌生,没想到之后还是陌生。
“我跟你说,妹子,”他故意用山东人特有的口气,“找对象不能找俺这样的。《女人手册》十不嫁里面就有:有刻骨恋情的的,以妈妈姐姐为模子的,一定不要嫁。我就是那种有刻骨恋情的。”
“是她吗?杜蔻。”天籁把床头柜上一个反扣着的相架子扶起来,上面的杜蔻还是个大学生,白T恤,牛仔裤,白色的太阳帽,在他们学校门口的伟人雕像前,站在李遇柳身后高一级的台阶上,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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