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凭什么诬赖陈优?”面对发威的李遇柳,唐沁甜没有一点惧色,因为她比他还气,“他为什么要杀杜蔻?就凭着他不喜欢她了?人家智商比你高,知道哪个更严重!倒是你,比他还可疑——杜蔻跟他分手了都不愿回来接受你,所以你……”
“闭嘴!”李遇柳断喝一声,“再说一遍,唐沁甜,要不是你是女人……我才说了一下你的意中人,你就这个德性!”
“那是。”唐沁甜说,眼泪夺眶而出,“我爱他。超过爱我自己。我不信是他,除非你找到说服我的理由,否则不许再在我面前提他一个‘不’字。我爱他,如果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A是他要杀我,B是他不再理我,选A都比选B让我好受。”
“贱人。”李遇柳忍于按捺住自己,低低地骂一声,重新坐回来,拼那个菠萝。
“而且,”唐沁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我可以容忍你怀疑是他杀了杜蔻,可我无法容忍你怀疑是他发的短消息!”
“贱人,”李遇柳又重复了一遍,“杜蔻跟你一模一样,所以她也是该死。你知道吗,我大老远来这里,就是为了说服自己:她死了,否则不会是我一个人去到她家里。我只是为了彻彻底底送走她。至于你那个烂男人陈优,杜蔻就是死在他手上!他就算没杀她,也是他毁了她!”
“你可以恨他。”唐沁甜说,“但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除非你找到铁的证据,是他杀了她。事际上,绝对不可能的,我相信。他那几天在上海,在上海之前他在杭州,我亲眼见过他的机票,杜蔻死的那天,他在杭州。”
“这就更奇怪了,好好的他为什么让你看机票?”
“不是他让我看的。在上海的时候,我翻过他的包。”唐沁甜申辩说,她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点血色,回忆起在上海的那几天的美好时光,“他开会去了,包放在宾馆里。我在那里等他。”
“他以前也那么大方让你看他的包吗?再说,你前面不是说过,跟他很久没联系了吗?为什么他去上海突然会找你?”李遇柳说,“他只是刻意地找不在场的证据而已,他鬼着呢!再说,这种事哪有什么在场不在场?他把药换了,谁知道杜蔻哪天会吃到有毒的那几粒?”
“啊~~”唐沁甜两个食指塞住耳朵尖叫一声,开车时间快到了,其他旅客都在陆陆续续上车,所有人都朝这边张望过来。
“我不要听你说!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要睡觉了,别吵我。”大热天的,可她一说完就把毯子一拉,从头蒙到脚,不再吭气。
车开了。
无聊漫长的旅途,李遇柳觉得自己心憔力悴,可是怎么也没法睡着。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感觉过了好半天,可是再睁眼一看,才挺过几分钟。旁边那个用大花毛毯裹得严严实实,象具直挺挺的木乃伊,踢了好几脚都没动静,看来是真生气了。
还好有手机游戏可以救命。
车子终于开进广州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四周都是一片熟悉的灯火通明。唐沁甜躲在毛毯里给陈优发短消息“我回广州了。今天去杜蔻家了。我想你了。”
李遇柳把手机上的通讯录从前到后,从尾到头翻了好几遍,终于拨通了余勇的电话。余勇虽说只是杜蔻的高中同学,可是因为杜蔻的原因,李遇柳跟他的关系一直不错。包括后来杜蔻分手走了,余勇还常找他一块喝喝酒,说几句没用的安慰话。
“在哪呢?我正干活呢。”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来,“你真会挑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谁呀”,看来真是在床上。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个用钱扎成的菠萝?”李遇柳问。
“怎么了?”
“我要拿回来。”
“*****,什么年代的事了,”余勇骂了一句,“小气鬼,改天我甩两百块砸死你。”又说,“性交是穷人的夜宵你明不明白?没空理你。”
“啊别,”李遇柳见他要挂电话,忙说,“那是杜蔻的遗物,我想拿回来。”
“遗物?操……遗物?”那边明显愣住了,翻身上女人身上下来,“杜蔻怎么了?”
“她自杀了。上周六。”
一车似睡非睡的人又全把头转了过来。
“放屁!我前不久还见过她,没可能,”余勇嗓门大了起来,“人家不就把你甩了吗,你就这么咒她?”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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