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留意我吗?
照片上消失的女人
未到正午,就已经到达清水镇了。清水镇虽说是一个小镇,倒也物欲民丰,整齐宽阔的街道,两旁整齐的民居,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少了一份喧嚣,多了一份宁静。
萧然的姑婆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在街角的尽头,九年了,这里的变化却不大,只是漆着古铜色漆的门已经显得有些残旧了。
萧然伸手拍了拍门。
杨光嚷嚷道:“这么小声,你姑婆能听到吗?”
余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四人吓了一跳,开门的是个身材有点佝偻的老太婆,穿着干净朴素的衣裳,头上,已经有很多的白发,显得有些过早地衰老了,只是她一双眼睛倒是明亮异常,炯炯有神。
老太婆一看见萧然就笑了:“然然,姑婆终于再见到你了。”
她,应该就是萧然的姑婆了。
萧然有些不好意思,九年了,还是有些生疏了。
向姑婆介绍说:“姑婆,他们都是然然的朋友:楚薇薇,杨光,还有郑文宇。”说到郑文宇名字,语气都好似有点不正常了,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喊他的名字吧。
姑婆礼貌地点了点头,口里说着:“请进,请进,等你们好久了。”身子恻在一边,只是仍然握住萧然的手不放。
院里种着一棵榕树,粗大的树干和盘根错节的榕须、枝桠显示着它古老的历史。整个院子似乎一下子阴凉下来,榕树自古被称为“招鬼树”,可能就是因为榕树枝繁叶盛,遮蔽了阳光,大树底下好乘凉,鬼物又何尝不是好乘凉呢?
进到厅房,布置简朴而雅致,竹桌竹椅,唯一的一件现代化设施应该就是那台24寸的电视机了,只是对比着现在的等离子、背投啊,也显得古旧了。
姑婆将沏好的茶端上来,嘴里念叨着:“小地方,没什么好茶招待你们,这是清水镇后山上的清水银针,自己采摘的。”
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摇摆,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别有一番风韵,品一口,唇齿留香。
萧然简要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从郑雨岚的死,到周耀祖,到高老头夫妻的儿子和儿媳,还有文宇奶奶说的故事,然后把那张女人的照片递给了姑婆,可是照片上一片黑色,女人的影像消失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大家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来的时候还有影像的。”
姑婆似乎已预料到一般:“不用惊奇,即使用一些超波长的设备捕捉到灵体的影像,也很快就会消失,因为它们本身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人们常说哪哪哪闹鬼,其实很多都是人心中的幻觉罢了,要知道,形成一个怨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这阳阴两界的平衡就打破了。
人死后,灵体通常都会进入另一个空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阴界,它的灵体是不可以留在阳界的,如果强留在阳界,它们会不断受到阳界阳气的损伤,特别是阳光的灼伤。所以,它们留在阳界的时间越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那么对人世的怨恨就会不断地加强,变成怨灵,四处害人。”
“那如果是附在人身呢?”杨光插口问道。
“它们本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采用什么方式,都减消不了它们要承受的痛苦。所以即使我们灵媒用符咒召唤亡灵,也无法召唤到所有的灵体,可能是灵媒本身的通灵能力限制,也可能是灵体对痛苦的恐惧而不愿被召唤。
附在人身,对灵体灵力的损害更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灵体是不会附在人身上的。”
“既然如此痛苦,为什么还不离去呢?”萧然不明白。
“每一种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还记得姑婆和你说过的美人鱼的故事吗?那条痴心的美人鱼如果要变回鱼尾,就要刺穿王子的心脏,让他的血流在腿上,否则它就只能化为泡沫。人们在为美人鱼的痴心黯然神伤时,其实就要明白,当你做出任何一种选择的时候,你都有可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选择留在阳界的灵体可能无法回到阴界,或者它回去要付出更多的痛苦,这是它要报仇的代价。当然,也有可能是它根本不想回去,灼伤的痛苦远远抵消不了它心中的怨气。”
“如果这股怨气消不了会怎么样?”
“那就很恐怖了,有着强大怨气的怨灵会不断地杀人,直到它的怨气平息。其实,要想变成怨灵,哪有那么容易,也要讲究天时地时和鬼物仪式的。”
姑婆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那只凤凰血玉镯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文宇将一个小方盒子递给姑婆,打开盖子,红红的血色直逼眼帘。
最后一个就是你
姑婆拿起那只血红色的镯子,仔细端详着:红色的玉镯,玉质细嫩晶莹,流动的红色条纹如焰火般华丽灿烂,而又凄美诡异。
“这确是千年的血玉所造,几经转手,不知已吸了多少灵气了。常有言,玉养人,然而,何尝不是人养玉呢?
人们只知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但事实上,人血玉,初始是古时贵族人氏中比较盛行的一种葬祭仪式。死者家人希望借由死者的血与玉的结合做为灵媒,让死者的灵魂可以往返阴阳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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