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聪明如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如果不说……如果不说,那他们终究还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继续做朋友,而如今呢?自己,该如何面对呢?怪杨光吗?不,不,他是那么好,那么怜惜自己,那么……萧然心下一片慌乱,茫然无计:也或许,知道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掩饰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祖外婆傅贤情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楚薇薇看着父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们祖上有没有姓关的?”
母亲吓了一跳;“薇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楚薇薇撒娇着说:“就是想知道多一些我们祖辈的事情嘛。”
父亲很干脆地回答着:“没,你爷爷奶奶的祖籍里都没出现过这个姓。”
楚薇薇转向母亲,“那外婆这边呢?”
母亲摇了摇头:“你外婆去世的早,她也没和我说太多关于你祖外婆、祖外公的事情。祖外公在你外婆出生之前就病死了,之后祖外婆就没有再嫁人了。不过,你外婆一生都不能原谅你祖外婆。”
“为什么?难道祖外公的死和祖外婆有关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外婆两岁还不到的时候,祖外婆就不要她了,把她送给了远方亲戚寄养,而自己则坚持出家了。”
“啊?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家?”
“没有人知道缘由,哪有自己的亲娘那么狠心可以不要自己的子女的?”楚夫人也责备着,“所以你外婆一直都无法原谅你祖外婆。”
“可能祖外婆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
“你外婆曾也以为是因为什么苦衷,祖外婆才不得不这么做。所以也曾回去南沙镇想问问原因,只是祖外婆闭门不见,伤透你外婆的心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南沙镇?
楚薇薇心跳陡然加快起来,不会真那么巧吧?
“妈,那你知道……祖外婆姓什么吗?关吗?”楚薇薇的心揪紧着——
“不是,你外婆说过的,好像是叫……”楚夫人思索着,“傅……贤情,对,叫傅贤情,以前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呢。”
——傅贤情——
楚薇薇拿着碗的手一颤,整个碗就这么“啪”的一声跌落在大理石的饭桌上,白白的米粒撒了一桌。
“唉呀,你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神神怪怪的,吃个饭都摔了饭碗。”楚夫人赶紧收拾着有些狼藉的桌面。
“啊,不小心手软。”楚薇薇慌忙遮掩着,“妈,那你知道祖外婆现在住哪吗?她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啊?”
“自从那一次之后,你外婆就发誓再也不见你祖外婆了,所以我都从未见过她,怎么可能知道?或许还在南沙镇也不一定。至于有没有其他亲人,你外婆没说,我也不清楚。”楚夫人盛了碗饭给薇薇,“安心吃饭,总问这些陈旧的事情干嘛?”
“唔……”楚薇薇扒着饭敷衍着。
傅贤情?南沙镇?和关家大少奶奶傅贤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亲姐妹?她的出家是否和傅贤淑的死有关?……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中浮现,纠结成乱糟糟的一团。
红梅夫人媚云
楚薇薇凭着市长父亲的身份地位,很快便托人调出了媚云这单卷宗,只是年代实在太久远了,而且三十年代的上海,死个人实在也是件太普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媚云是十里洋场颇有名气的交际花,如果不是因为她死得实在太离奇,也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给她备了案。
只是,卷宗里只简简单单地描述了一下媚云的生平,媚云的案情,没有结案,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谜团。
媚云,1935年只身一人初到上海,虽然人生地不熟的,但不久就便成为十里洋场有名的交际花,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多香艳。媚云于上海,就如一则传奇,浓烈而短暂。
先说媚云这个名字,是个俗到极致却又似乎雅到极致的名字,寻常人家的正经女儿是不会取“媚”这个字,说是艳俗,而且沾了风尘的味道。
但——
“媚云”却把那俗的味道给一并抹了,那时正兴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且不论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连一些普通的农家女儿都知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加上媚云的故事,那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再说到媚云这个人,虽端庄大方,气质宛然天成,但绝对算不上美人,特别是在大上海那种美女如云的花花世界,本应该是泯然众人里,但凭着高调的行事作风,出众的气质文墨……转瞬间便脱颖而出,她那阵还有个特别雅致的别称,叫:红梅夫人。
因为,她的前额刻着一朵血色的红梅,凄美艳丽,不着人工痕迹,就如同天生一般,再称着她高高的发髻,显得无比清傲高贵。
这样的女人是很容易唤起男人的征服欲望的,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阅过无数女人的情场老手。而且媚云文墨不错,倒似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出得了大场合,故而同时也受到不少文人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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