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路对我们说:“别太担心了,没什么事的,你们也很累了,应该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
但是李警官说:“不行啊!我们今晚要在这一带布防,一定要把她揖拿归案。”
他通过对讲机,向上级反映了情况,便走了下去,我与鸡公白回到房里,这回不论如何也睡不着,在迷迷糊糊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的在冲我笑。
第二天,星期五,我们下楼了,看到李警官一夜没睡,双眼熬得通红,正在街上行来行去,十分焦虑的样子。
我走上前去,对李警官说:“你能不能到老赵家把他的那件收藏品拿出来?”李警官说:“那是证物,哪是那妓女用那东西来砸老赵的,上面有老赵的血,不能拿走,要留着做物证。
我说:“要想找到这个女的,就要拿出那件东西,因为她是那里来的,否则,你将永远也找不到她。”
李警官迟疑了一下,叫来一个警察,让他回去把那件东西拿来,自己则留在现象继续布控。
第十二章 李老
不多一会儿,阿路来了,对我们说:“你们应先离开这里,因为你的身上有这么一件物件,她会找你们的。”我也对警察捉人不感兴趣,想来这两天也够累的,所以也说:“好吧,我们走。不过,我们要到哪里去?”
阿路说:“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会比较安全。”
我们上了胡山路的车,他把车开得飞快,不多一会儿,便到了番禺地段,只见他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处园艺场停了下来,我们下车后,便能听到近年流行于珠三角的佛歌。
想必,这里有一个高僧。
鸡公白也不懂得什么高僧,只是很不高兴地说:“怎么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阿路说,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他带着我们到了一间简易的房子,里面有一个人,看到阿路来了,十分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坐,这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年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不论怎么看,也不象是搞园艺的园丁,想必是这个园艺场的老板。
阿路介绍说,这位是对古董研究极深的专家李方老师。
李方!我一听这个名字,不禁肃然起敬。
李方何许人也?原来,他就是著名的老古专家,古陶瓷鉴定专家,他写的书是我学习收藏的入门书,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我的偶像!
他从事考古发掘工作几十年了,是国家考古界里面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此公不羡虚荣,甘于淡泊,收藏界里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不过,他明明是渐江人,怎么跑到这全地方来了?
只见李老哈哈一笑,说,这是我儿子开的园艺场,我自己看着退休了没事干,便跑来这里帮他打理一下,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消遣呗。
能在这里看到我敬佩的人,我有说不出的兴奋,李老带着我们走到一个竹棚下,泡茶招待我们。
遇到了老李,我当然要请教鉴定问题了,老李说:“陶瓷鉴定,各有各法,是新是旧,也并不是眼见为实,现在仿品与古代陶瓷,其品质各有优劣,一言难尽,就比如说元青花吧,这几年搞得挺热闹的,研讨会开了一个又一个,研究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研究成果呢?对于学术来说,搞运动,拉山头,牵帮结派,是出不了成果的。”说着说着,李老有点气愤:“现在有的人尽然假为真,没有一点严肃的学术态度,最可悲的是还有一些专家推波助澜,浑水摸鱼,这些做法,跟学术无关!”
我问:“那么,怎么才算是学术?”
李老说:“这古陶瓷的鉴定,一方面是建立在以往的经验的前提下,另一方面是建立在考古发现的前提下,还有一方面是建立在考古文献记载方面,如此等等,都对古陶瓷的鉴定起主要作用。参加研讨会的人必须是对这一方面有认识,有研究的人,而不是一班人前呼后拥,这只能是叫做占山头,与学术无关。”
李老的话让我钦佩不已。
李老接着说:“在渐江老家时,会天天有人拿东西让我做鉴定,还要我开证书什么的,我看那些东西一百件就一百假的假,一千件就一千件的假,哪还开什么证书?为此得罪的人也不少,于是有人到处说我不懂,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我也不在乎,有些研讨会,电视台请我去,我不去,又说我不近人情,不合作,不支持伟大的民间收藏,去嘛,自己又下不了台,因为那关符别人的切身利益,在那种场合,说真,自己的昧着良心,说假,哼!能否安全地回到家里还说不准呢!”
老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所以,那些东西我通通不理,这不,我来到这个地方,没人认识我,我倒也耳根清静,清闲自在。我还求什么?大富大贵,我没那个福份,也不想去赚那种昧心钱。”
李老的高风亮节,确曾听说,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胡山路说:“李老啊,今天来是有事请您帮忙的啊。”
李方问:“什么事?说好啦,要是让我鉴定我可不干的?”
“是这样的……”我把这几天遇到的事从头一二跟李老说了,李老听完后,来了一点兴趣:“是么?这种事还真有点稀奇,不过,我以前搞考古发掘时也的确曾经出现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把你们的那幅画给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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