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笑着说:“诈尸倒是经常见,很普遍的现象,有一年,我在贵州做的一单买卖,那只尸诈了,死死地握着手里的珠宝不肯放手,唐牛秋用刀子去砍它的手,它用口来咬牛秋,我把它整只手砍了下来,它又用另一只手把那珠宝抢了回来,看到这种景象,我们认为那珠宝对它来说,可能太重要了,所以,也就算了。后来,那东西还追了出来,说还有一件没还给它,无奈,我只好把藏在我口袋里的那粒还给了它,再给它上了一柱香,它才肯跑回去。”
唐花花则吓了一跳,说:“六叔,别再说这种事情了,怪吓人的。”鸡公白则哈哈大笑,说:“我倒觉得很剌激。”老道士说:“我们这一次去的地方比你们以前做过任何事都要危险,千万别大意!”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一条河边,果然,这一条河水流十分喘急,河中想必还有大石阻碍着水的前进,那水发出哗哗的咆哮声,河的下面,有一个落差很大的水潭,而河的两边,杂树丛生,乱石穿云,环境相当险峻,远远的,我们果然看到有一条铁链横跨两岸,于是,我们几个,走了过去,发现那条大铁链正是架在那水潭的上面,已经多年没人维护,锈得不行,危危欲坠。
我用手大力地摇了几下,觉得从这里过去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唐立志与唐花花能行吗?
鸡公白取出安全带,把一个勾子挂在那铁链上,但是那铁链表面太毛糙,滑不动,他要一手一手地攀过去,不一会儿,他已经站在了对岸,唐金兑把那勾子拉回,也攀了过去,我对唐立志说,现在,你也攀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好,把勾子挂在那铁链上,这大块头坠得那铁链吱吱作响,在近河中心时,他的脚差点触中了水面,不过,他还是过去了。
我最后一个过去,由于我的手腕仍剧痛无比,行进得很慢,而让我吃惊的事情仍在后头,那条铁链的一头似乎要裂开,我的身体离水面越来越近,那一刹那,我也顾不得手痛,拼命地向对岸攀了过去。
对岸的鸡公白与唐金兑见状,也大为紧张,一个劲叫我快点,不过,我仍是迟了,那铁链经受了这么多人的攀爬摇晃,它系在石头的一头已经彻底松动,啪的一声,铁链带着我一起我掉下了水!
一下子,我被那急促的河水向下流的那个聚水潭冲了过去,好在我的手在死死地抱紧那条铁链,并拼命地向前面爬,我听得所有人在上面狂叫,甚至听到了枪声,我扭头一看,那一下,吓得我心胆欲裂!原来我的身后的水潭中,竟高高地立起了一具巨大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向我作势扑来!
它象一条鲇鱼,两只眼睛却十分象人,而阿白他们的枪打在它的身上,只是在它那厚厚的鱼皮上留下一个凹痕,对于它的前进也只是略略延缓了一下而已,我手中却没有握枪,唯有拼命向前爬,那东西扑出的水花溢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气喷涌而来,然而,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鸡公白竟不顾一切扑了下水,向我冲去来!
我意识到,我已经逃不掉了,因为在水中,我不可能是这种鱼类的对手,唯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于是我高叫:“阿白快点走!”一把拔出身上的那个伞兵刀,向着那东西的口反扑了过去,呼的一声,那东西把我吸进了它的口,一股十分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差点昏倒,原来,这怪物靠的是这种有毒的臭气把猎物熏晕后再吃进肚里,但是,我的意志力支撑着我,决不能昏倒,手中的那把带锯齿的伞兵刀往它的喉咙狠狠地割下去!
这怪物的舌头与口里全带着倒剌,所以有的猎物只能进不能出,我屏着一口气让它吞进了肚子,我顿时感到全身在火辣辣地灼痛,那是它的冒液在腐蚀着我,而我用刀划伤了它的喉咙,它痛得在水里扑腾,那时,我的脑海一遍空白,两眼紧闭,用伞兵刀拼命地在它的身上插、割!终于,我剌穿了它的身体,划出了一道口子,我从那里钻了出来!
那时,我脑袋里缺氧太厉害,似乎已经晕厥,头脑中一遍空白,但外面的水冰寒剌骨,反倒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喝了几口水,拼命冲上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阵气,发现心跳十分厉害,而我身后的那只怪物仍在水里扑腾翻滚,搅动得整潭水好象炸了窝一样,水里飘散着它的血液,腥臊无比,引来了一群小鱼,围着它拼命地撕咬!
食人鱼!我大骇!但我身上已经无力再游,全身虚脱,而鸡公白沿着那条铁链爬了过来,一把拉住我,岸上的唐金兑他们拼命地拖着那条铁链,终于,把我们拖了上去,而潭里,那群小鱼已经把那个怪物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浮了上来,那群小鱼仍在它的身旁游弋着,象是没吃饱的样子,转而回头向岸边靠,因为,它们也看到了我们,不过,我已经被他们拖了上岸,正在喘气!
老道士给我察看伤势,竟发现,我基本上没有受伤,只是皮肤被那东西的冒液灼过,有些发红,有些过敏,但也让这冷水冲得干干净净的,应无大碍。
我暗叫了一声,幸运!脱开全身湿透了的衣服,一阵阵凉风吹得我直打喷嚏,打开自己的背背,取出药水往自己的身上涂,然后,把今天早上准备的一只烤羊腿取了出来,张口就吃,我得庆祝一下!
老道士则在一旁不停地念,不知道他念什么,末了,他还拿出一张符烧,并绕着我跳了几圈,我问:“道长,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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