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是一把长约尺半的短刀,全身发黑,想必是一把十分坚利的宝刀,而且,正是我喜欢的武器,心中一阵感动,于是对蒋平说:“将军,我一定会回来的。”蒋平点了点头,牵来一匹马,说:“骑上吧!这匹马很有灵性,会认得路。”
我向蒋平施了一个礼,说:“后会有期!”说完,跳上马背,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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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到处可见野狗在争食人肉,乌鸦也在天空盘旋,清兵所过之地,一遍狼籍!这些天的天气都是阴沉沉的,但就是没有下雨。
约中午,我来到了一个小镇,镇里人丁凋零,饭店都没有开,来往的人也匆匆而过,这时,我又渴又饿,想找一个地方卖点东西吃,见到只有一个街角有一档小面包摊子在开着,于是走了过去,看摊的是一个独脚老人,他在那里卖面包,我向他讨了一碗水,买了几个面包在吃,问那老汉:“老先生,这镇怎么人丁如此稀少?”老人叹了一口气,说:“这里本来人丁兴盛,但是这些年,能杀的杀了,能跑的跑了,剩下的只有我这样的一些老弱妇孺,唉!我也撑不了多久了。”说完,竟然在抹泪。
我恻隐之心顿时涌了出来,说:“老人家,别伤心,好日子迟早会来的,现在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老人说:“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要找谁?”我掏出我画的阿白的肖像,他看了看,摇头说:“这个人倒是没见过,他是哪里人?”
我说:“他是岭南人,一时走失在这里,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来过陌生的人?”
老汉说:“这些天天天有陌生的人路过,我也记不起那么多,很多土匪也经常来这里抢掠,不过,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抢了,能抢的都抢了。”
我无语,默默地给了老人一小锭银子,老人吃了一惊,说:“先生请留走,几个面包只值几个钱,你给几枚顺治钱我就行了,不用这么多银子。”
我说:“老人家,您别推辞了,我还想打听一下,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是人比较多的?”
老人说:“从这里西去有一个红河县,想必那里人会比较多。”
我说声谢谢,骑上马,策马而去。
红河县,就是建在两山之间的一个镇子,这里与我之前去的那个小镇并没有什么不同,街上行人稀少,商业凋零,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有驻军,看样子也是大西国的农民军。一队士兵见世面我骑马而来,高声叫道:“下马!哪里来的探子?”
我连忙下马,说:“军爷,在下乃是来此地找人的,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一个领头的叫了一声:“我管你是什么人,先拿下再说。”说完,抽出刀来,作出要擒拿状,我不想在这里与他们有什么冲突,连忙说:“军爷,我是李定国将军麾下蒋平将军的朋友,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叫了一声:“什么蒋平?我不认识!你识相的乖乖跟我走,否则,免不了皮肉之痛!”
“什么事?什么事?”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军走了过来,一士兵对他说:“王将军,这人来路可疑,我们怀疑他是清狗的探子!”
我连忙说:“将军请明察,我是正宗的中国人,哪会是清狗的探子,我只是来寻找我的一个兄弟,千万别误会,冤枉了好人。”
那将军哼了一声,说:“奸细都是这样说的,看你怪模怪样的不象好人,拿下!”几名士兵不由分说,向我一涌而上,在这种时候,我不能与他们硬碰,只好让他们拿住,一个士兵拿下我身上的包袱,在里面搜了几下,搜出了几锭金来,那是蒋平今天早上塞在我的包袱里面的,那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分掉了我的那些金后,再把其中一锭大的塞给了那个将军,然后说:“走!你这家伙,不是奸细,就是强盗!否则,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
我心中叫苦不迭,这班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别说是什么人民的军队了,但现在,已经被他们绑住,已经动弹不得。
在一处房子里,那几个士兵把我扔在地下,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见了我,说了一声:“王升,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屁大的事情也来叫我,这种暴民,杀了不就行了吗?”
那个叫王升的将领说:“陈将军,他可能是个强盗,想必会有许多黄金藏住,对他下点刑,逼他说出他们的黄金银子藏在哪里不是更好吗?”
“唔!好,你是那伙土匪啊?”那个陈将军问我,我连忙说:“陈将军,我不是土匪,我是蒋平将军的朋友,我来找一个人的。”
陈将军哼了一声:“认亲认戚的,你这种刁民暴徒,就是犯贱!不用刑不行,来人,剥皮,蝙蝠剥。”
蝙蝠剥?天,他们真的在干这种事情,所谓蝙蝠剥,就是把人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然后从那人的背部开刀,用两个钩子把人皮往两边拉,把人皮拉得好象两张翼一样,看起来人就象一个蝙蝠,而人却死不了,这种酷刑,正是张献忠发明的。
几名刽子手冲了过来,只几下,就把我绑在了一条柱上,看来,他们动作十分利索,想必干这种事干得多了,我连声叫屈,但却没有一人理会我,这让我感到十分绝望,突然,我想起那个自杀也要杀我的那班人,他们的深仇大恨,想必也是这样来的,我怒吼道:“姓陈的,你真的要搞到天怒人怨,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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