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公白即刻从沙发底下拿出了那枝散弹枪,警惕地左右望了几下。我也把那把二十响驳壳枪藏在内衣里。
只见李老拨电话了,他一拨就通,说:“喂,老陈吗,我是老李呀!李方呀,还记得我吗?是的是的,正是我,近来怎么样啦?我来到了你们这里啦,什么时候有空啊,好的,我现在正在这里的一个地方住着,地址嘛,我也不知道,今晚吧,今晚我们见个面。”他放下了电话!他打电话给谁?难道是梅弄的人?我于是装作轻松地问:“打电话给谁呀?”他说:“就是文化馆的馆长老陈。”我想起以前曾见过一张相片,是李方与别人一起拍摄的,不过那张是黑白照片,有点小,我竭力想着那张相片,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骗我们?他受的伤也不轻,这么大的年纪为什么还要来受这种罪?他叫来的人是不是来对付我们的?是不是应该现在揭穿他?看着他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到现在也好象对我们没什么坏意,于是便说:“他说他们过来吗?”李老说:“不,他们不来,叫我今晚出去吃饭,我们一起去。”
好,我就看看你们现什么把戏,我心一狠下来时往往会很有定力。
但是鸡公白却忍不住了,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开,然后用枪指着李老:“我其实已忍了好久了,你这家伙,说!为什么骗我们?”李老吓了一跳:“我没骗你们啊?怎么了?”
我拉了一把鸡公白:“别冲动,什么事?”鸡公白哼了一声,说:“少废话,你不是李方,你到底是谁?”
这时李方却冷静了:“是不是刚才电话里面有个人跟你说什么了?不瞒你们,我刚才接到的电话也是有人说话的,他说要我警惕这位小周,说他是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里面的头目!”
我迟疑了一下:“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想制造我们内哄!”
鸡公白说:“刚才电话里面的那人叫我要注意这个老头,我想来想去,也觉得这家伙确实可疑,为什么他一到鉴定器物的时候就不说话,分明是想掩饰他不懂。”他抬起的枪并没有放下!
这里李老说:“你拿一件东西来,看看我懂不懂!”
“就这个,你说说看!”鸡公白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个瓷烟灰盅,李老看也不看,说,当代佛山石湾骨瓷,采用注浆倒模的方法制胎,利用电动喷釉的方式流水线生产,温度在一千度左右烤成!还有什么东西要我看吗?看来李方能有点不高兴了,一般知识分子都是这样,威胁到他的尊严时,往往会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么这个呢?哪个,就是这玻璃茶几!鸡公白发起蛮来是不讲理的,但是李老一点也没有回避:“这种玻璃是地方小厂生产的,还夹有很多气泡,属不合格产品,生产年代为近几年,还有没有?”
看来,此人的确就是李方,我马上喝止了鸡公白,说:“不要自相残杀!以免中了坏人的圈套!”
给过这么一闹,我们开始知道,在这屋子也不安全,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的电话号码了!而且,使用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法使我们自己内哄!
我给他们分析了一下,都觉得我说得有理,但是,这个地方我们才来了一天,并没有把电话告诉过别人!
“要不要和王平安说一说?”李老问。
我想了一想,是应该给他一个电话,现在真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有什么事不和人家说一说能行吗?于是拨通了王平安的电话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次,只见他在电话的那一端紧张地问,你们有没有给外面打过电话?我说有的,我给在广东的两个朋友打过电话!但这两个朋友都是可信的人,没问题的,他打断了我说的话,说,你收拾一下,我马上回来。
听到他这么紧张的声音我也开始有点紧张了,马上叫他们二人收拾好东西,现在就要走。
李老不放心地问:“那我的朋友那儿要不要和他说一声?”我说:“不要说了,现在处境很危险,多一个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便多一分危险。”说得那老头子直点头。
一会儿,王平安回来了,我们跟着他快步走出门外,迅速地跑进他的那辆警车。
第三十八章 南昌老板
汽车走了好几条街,到了中山公园后门,王平安在哪儿对我们说:“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把他们甩掉,否则,你们会很麻烦!他妈的,这班人比黑社会还难缠!”我看了看后面,果然,有一辆白色面色车在跟着我们。
我问:“你与他们打过交道吗?”
王平安说:“打过了,不止一次,不过,他们并不是最难对付的,真正难对付的还另有他人,现在就不说太多了,不过可以告诉你,就是那些盗墓分子及那些走私文物的贩子!这种人什么事也敢干,什么事都能干,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我想起刚才在他家里的那个电话,那个人对我们三人都说过我们其中的某人是走私分子,难道他自己就是这种人?
鸡公白说:“他们都做过一些什么事?”
李老说:“这些我比较清楚,以前发掘古墓,就发现了很多这样的事情,就是同伙为了里面的财宝,互相陷害,互相血拼,插脏嫁祸,什么事也做得出,甚至有两伙人为了同一个墓而大打出手,这种事至今也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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