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我的计划没有信心,请直接了当告诉我,并将我撤下。奎
这些人真是俗不可耐,简直糟透了。谁都在心血来潮之际插上两手,把我的思路也打乱了,对于小伙子亨格尔,我没有过分追究,在我的报告中我只说他和我见过面,丝毫没有提他自作主张盯在我后面,没一会又让我给甩了一事。我的本念是别让联络站的头克他,只叫他离我远点就行了,不过事情本身的确令我恼火。布兰德也是如此,他来找我时肯定已知道我是炙手可热了,即使联络站没有警告过他,他在看到报纸上我的照片后也该心中有数。可现在联络站本身也来蹚这浑水,说什么“提高警惕”,换句话说,就是我采用的这种方式有泄露机密的危险。另外他们还提到“身陷红区”,似乎我不知道我是在有意暴露我自已似的。
难道我需要这些人来对我指手划脚吗?
他们是想吓我让我知难而退,休想,我一定要抓到桑森,那是他们打狗用的肉包子。
我开着大众跑到了老远的威尔默斯多夫区,将信发了出去,然后锁上车,向她的住处走去。有许多理由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还是做了。我真恨我自己。
第八章 英格
不过才过24个小时,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在这之前,有些微弱的迹象表明他们在逐渐向我迫近,我心甘情愿地恭候他们的大驾。
从英格那里回到旅馆已是午夜时分了。她十分焦虑不安,却又拼命掩饰这一点。狗去睡了,它在屋顶有个窝,从太平梯可以上去。当时她对狗说是“朋友”,那条狗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只是坐着饮酒,听她放“夜间的跳跃”一类的唱片,怪异的曲调就象她本人,消瘦,沉默寡言,而又玩世不恭。她穿着一身衬在滑雪服里的那种黑色套装,腰里还扎着根皮带。这种衣服有条从颈部一直到腰的开叉,看上去更象紧身田径运动衣,你要说她裸着也不为过。
我们以红十字会工作人员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在缅怀痛苦的往事时,她有两次又提到了“不死鸟”。有一次她还提到罗斯坦这个人,我马上记了下来。我还不知道他也在柏林,如果有机会,我会去找他的。
有一段时间,我一边看着她,一边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性别的人?她一定知道她已攫取了我的感情,尽管有许多话我们都没有明说。在我俩之间有着某种默契,这使我们在出现冷场的情况下也没感到什么难堪,即使是在音乐停止时也是如此。今晚,她甚至还笑了。那是真正的笑,一点冷嘲热讽的意思也没有。她那扎着腰带的消瘦身材看上去更象个运动员,浓密的金发披满了双肩。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性恋,自恋,还是施虐——受虐狂,也可能都沾点边。但这一切对我这个虚无主义者来说都无所谓,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她感觉到了我内心的疑惑,就利用她的身体来戏弄我。在那盏月亮形的中国式台灯的阴影下,她来回走动着,模仿出动物的动作,充分显示出她胴体稳健而又有节奏,紧张而又恬静的各种姿势来。这些即兴动作的形象是我们共有的,怪诞而又滑稽,顿时让我陷入厌恶而又着迷不能自拔的境地。她是来自死神殿堂中的妖女,她身上的邪恶之气都来自元首的地堡,而我也曾受教于那些该下地狱的团伙中,这是我俩都十分清楚的试金石。
尽管走时我们没有吻别,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了。英格,她的名字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之中。
街上显得空荡荡的,道沟里满是融化了的雪水,我步履艰难的脚步声在大楼间回响。一轮明月划破黑夜中的云层,发出洁白的光来。街上的霓虹灯照耀在潮湿的街石上,一片五光十色。克罗依茨贝格山看上去就象漂浮在空中的一块绿洲。
我的大众还停在霍亨佐伦广场,我用手仔细摸了摸车门把手和锁孔的金属部分,想看看有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我插在车门绞链内的火柴棍掉了下来,这说明没人碰过我的车子。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我发动了车子,穿过施特格利茨区向南驶去。一路上,我不时地左右拐动,反复察看后面是否有车跟踪,终于,我发现我后边有了尾巴。看来情况是这样的:他们尽管没有碰我的车,但却一直在盯着它,跟踪从我住的约翰王子旅馆就开始了,跟到了威尔默斯多夫,在我去找英格时他们守在那儿等我回来,现在他们又跟上我了。如果是在步行,我早就发现他们了,但开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仅发现他们困难,要想甩掉就更困难了,甚至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在驾车行驶时,你必须注意交通情况,那就占去了你很大一部分注意力。今晚,在我开出威尔默斯多夫不到一英里的地方他们就跟上我了,只不过当时来往车辆较多我没能发现而已。
跟踪我的那辆车是辆烤蓝色的DKWF-102型菲尔图尔,车身印着醒目的汽车工会的标志——四个圆环。
这就是他们开始向我伸手的最初迹象,这不过是在对我实行抵近观察,还未见有什么其它企图。看来他们还不急于马上干掉我,要不然这回我早进了枉死城了。我在定下此计时就估计到,他们不会因为我参与了兰希尼格等人的被捕事件就轻易出手杀我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亚当·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