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近郊的别墅区,沉浸在一片寂静的夜色里,偶而传来几声单调的狗叫声
或汽车的喇叭声,仿佛也充满了暧昧的情调。
高级别墅区的三号居室里,灯火通明。叶鸾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晚上八点多钟起床后,先到浴室冲了一个澡,然后光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描
眉抹嘴。今天可是童乔木约好了来陪她的日子,她得刻意为他作好精心的装扮。
要是在以往,她可完全不必涂涂抹抹了,那时候,人年轻啊!娇嫩得像一匹俊溜
的小母鹿。随意的装束,往人群堆里一站,都能收获千万如箭的目光,让人整日
浮在半天云里。现在对着镜子一看,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竟怀疑镜中的那个一脸
憔悴不堪、姿色渐退的女人不是自己。她对着自己的影子苦笑了一下,泪水顺从
眼角滑落,浸湿子鬓角的发丝。随之,一种无端的伤感骤然从心底里腾起。
从澳大利亚旅游回来后,叶鸾的心里就没有安宁过。先是跟随自己快五年了
的狼狗突然暴亡,后来室内的电话线又被人掐断,最可怕的是从朋友家玩了一个
通宵的牌回家,发现阳台上留下了几对大大的脚印。她当时就断定不是小偷,因
为自己放在客厅的高档首饰,一件也没有丢失。为了防范意外,她干脆将两个铁
杆朋友邀到别墅里住,可她们也不可能长期这样陪伴着自己啊。她打算搬到市剧
团的老房子住,可那里人多眼众,环境又较为复杂,童乔木自然不会同意。没办
法,只得服从老头子的旨意,得罪了他,损失也是无法估量的。
等人的心情的焦躁的。她随手打开音响,将音量调得极高,仍觉得无法驱散
室内浓浓的空寂。一听到外面响起汽车的喇叭声,她就跑到阳台上观望。都九点
过一刻了,童乔木还没有来,电话也接不通。这样的等待,越发使她感到不安,
心也狂跳不止,好像是危机四伏。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来呢?真是一个糟老头!正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童乔木却到了。一进门,就一把紧紧抱住叶鸾,显得有些急
不可待。叶鸾使劲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娇声埋怨道:“怎么才来啊?”
童乔木说:“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堵了近三个小时的车。这可怨不得
我,我何尝不想早点来啊,知道你肯定等得有些心急了。”
“我才不心急呢,瞅你这熊样。”
“哈哈,哈哈哈……”
“还没吃吧?”
“早吃过了,堵车时,碰上一个老部下,一起在路边吃的土菜。”
“我可不想在这里担惊受怕了,你得帮我想个办法啊。”
“这事啊,待会再说吧。快将这满屋的灯关了,一点情调也没有,我先冲个
澡。”说着,童乔木脱得一丝不挂地走进了浴室。
童乔木的床上功夫一点也不逊色,十分老到,像一名经验丰富的训兽师,将
叶鸾这头曾一度放荡不羁的母狮子调训得服服帖帖。刚和童乔木建立这种关系时,
叶鸾就强烈地感觉到了他的魅力和干劲。这哪里像个快六十岁的男人啊,浑身热
血鼓胀,动作强劲。其实,她应当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在性方面可正是经
验丰富,精神抖擞的黄金时期。一阵覆雨翻云后,童乔木趴在叶鸾的身体上,有
些意犹未尽地说:“妹子啊,我可不同意搬走,这里真的太适合我们在一起了。
换个地方也许就找不到感觉了。”
叶鸾说:“不是我想搬走,是这里太不平静了,连一点起码的安全感都没有。
难道你就不能站在咱一个女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么?”
“不要瞎想了,除了我,谁还想劫一个快四十女人的色啊。”童乔木竟嘻笑
着说。
叶鸾正色地说:“我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哩,我有预感,这里迟早要出大事
哩。”
“搬走我也同意,但得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剧团的老房子我看是不能住的。
下个星期,我先找一家房产公司打听一下,看北城区那边的别墅区建得怎么样了,
要不咱们搬到那里去住也好,免得你整日神经紧张,我可不想你就这样过早地衰
老了。”
“有件事,我好几次想问你,但又不敢问,怕你钩起你的烦恼。”
“什么事?说吧——”
“白猴这么久没有露面,你难道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么?”
“快别提这兔崽子了,说起他我就头疼啊。”听叶鸾如此一说,童乔木握着
她奶子的手像被火冷不丁烫了一下,赶紧松开了。
“哎,他不回来,也该给家里报个平安什么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可不是什
么好事啊,我真担心——”
童乔木打断她的话说:“知子莫若父。你不了解他,他以前也是一走一两年
音信全无,急得她娘老子吃不好,睡不香。可每次还不是双手空空地回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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