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猴这种人,林梅本是打心底里瞅不起的,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想避开他,
竟又被他当面给捅穿了,对这种自己厌恶的人撒了谎,也没有什么亏心的。便回
话说:“你自己想想,我为什么说谎,是因为什么?”
白猴说:“我知道你是有意躲避着我。”
林梅立即回应了一句:“你还算是一个明白人。”说完,绕过白猴,朝食堂
方向走去,边走边大声地和过道上的同事、学生打着招呼,一会跟人说这天气变
得也太快了,晚上明明满天空的星星,早上起来却下起了雨。一会又对经过的学
生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啊,千万要多添点衣服,别着了秋凉了。从宿舍到食堂本是
一段很短的路程,今天竟觉得比平时要远多了,比那个什么梦的还要遥远。好不
容易到了食堂门口,一回头,白猴却像一个影子似的站在她的身旁,仍挂着一脸
的嘻笑。
林梅没好气地说:“你回吧,我真的没空。”
白猴倒是不急不缓地说:“今天啊,本公子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算是
跟你体验一下大学教师的清贫生活吧,说不定还可以找回一点学生时代的乐趣呢?
你说呢,梅子公主。”
林梅见他油觜滑舌的,便不再理他,找食堂师傅要了一小碗绿豆粥和一块蛋
糕,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慢慢地吃了起来,好像身边没有他白猴这个人似的。
白猴喜欢林梅,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打林梅的主意可有些年月了。林梅
十七岁那年,她父亲领着她来到边城读书,第一站便是到了自己家里。父亲当时
是市财政局长,虽说不直接管财经学院,可也和财经学院有着密切的联系,一进
门便对救过自己生命的老战友夸下海口:“老林啊,梅子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学院那边我熟人多,我打上电话过去,让佳令陪梅子先去报到。咱啊,就好好聊
聊。”说完就要白猴驾了车,送林梅去了学院。去学院的路上,白猴说:“梅子,
我早就听说你要来边城读书了。”
“是吗?”林梅很不自然地回应了一句。
白猴又说:“今后在学校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就报我白猴的名号就是,没有
不知道的,更没有不买帐的。”
林梅一听竟禁不住笑了,她说:“佳令哥,你怎么说自己是白猴呢?”
“这个啊,你没有看出来?”
“真不知道呀。”
“我再仔细瞧瞧啊。”
“看不出来。”
“本公子皮肤白啊,人又机灵,别人就送了我这个名号。现在啊,你要是在
别人问起童佳令,倒还真是知道的人少,说起白猴来,满边城的人谁不知道啊。”
白猴说得竟一脸的得意,让人感觉他对自己的外号非常的满意。
“佳令哥,”
“叫我白猴吧,你这样冷不丁的叫一句我的本名,我还以为你是叫别人呢。”
林梅本想打听一下白猴是哪个大学毕业的,现在干些什么,可经白猴这么一
说,就只觉得这人挺有趣的,又不敢放肆地笑。从白猴到学院也就不到十华里路
程,一路上,白猴跟林梅说说笑笑,将自己的本领吹嘘得上了天,让林梅佩服不
已。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她才发现他白猴其实是仗了他父亲的势,自小不学
无术,整天四处鬼混,到处逗是惹祸,二流子一个。
开始,林梅并不讨厌白猴,只是心里瞧不起他的为人处世。白猴也是经常开
车到学院接送林梅,林梅有个什么丁点大的小事,大多是他给跑腿。表面上关系
还要好,林梅看人家白猴为了自己的事忙个不停,很多时候还心存感激。白猴本
不是本意要帮忙,只因父母一再交待,林梅是父亲恩人的女儿,便遵了父母之命
不敢违抗。加之林梅又会说话,在学院的表现好,学院的领导每次见了白猴就直
夸林梅,让白猴觉得很有脸面,于是也就主动乐意地为她效劳。两三年下来,刚
来的那个黄毛丫头竟脱胎换骨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大姑娘了,少了几分可爱,多
了几分羞涩,在白猴眼中是怎样看怎样迷人,便胆大皮厚地要向她求爱。产生这
个念头后,就将林梅约了出来,将一大捆玫瑰献了上去。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梅居
然不接受,当面拒绝了他。白猴本想以自己边城市副市长公子的身份要想得到林
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谁料竟遭到了她的不理不睬,仿佛小丑鸭拒绝了大白马
的求爱似的,心情不免受了影响,生了一肚子的气,心里说,在边城还没有本公
子摆不平的女人,何况你一个报社编辑的小家子女人,一时想不通,心思便往邪
路上去了,并冒出一个坏心来,即使我白猴娶不你林梅,也要将你弄到手玩玩,
到时可要你反过来求我别抛弃了你。林梅原以为自己拒绝了白猴,也就让他死了
心了,可他倒是向她发出了更猛烈的进攻,气势有如排山倒海似的,让她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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