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邻居好像早就关上门了。不像有人的样子。”道彦低声说道。
这一带的建筑占地面积特别大,建有不少大型的别墅。公路的对侧、别墅的北侧和东侧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树干的大致轮廓,任何建筑物内部没有一点儿光亮。
卓夫小。已谨慎地从供客人脱鞋进屋的台子上下到地面。他用手时正常的步伐走到路灯的地方。但他走到院子外边时,那儿的雪已达膝盖深了。
公路与自家不一样,院子里此时还都没有扫雪。去年年底下的雪还没有融化,今天又积上了新下的雪,总共有50厘米高的样子。
卓夫一边费力地在雪中“跋涉”一边向前走着。他终于走到了木栅栏旁边。他翻身跃过了木栅栏和铁丝网后离开了庭院。他走在下坡路上。由于公路常常扫雪,也常有汽车通过,所以留不下脚印也不足为奇。不知道走到这一步行不行,于是卓夫举起了一只手让大家看了看。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又朝院子里走回去。
也就是说,他先“制造”了凶手返回去的脚印,然后再“制造”作案前进到别墅时的脚印。为了更真切一些,他尽量不踩乱刚才出去时留下的脚印。道彦在为他打着手电。
“电话线就在旁边,是最低的一处!”
卓夫打了一个“明白了”的手势。在道路旁边有一棵水泥的电线杆子。上面有许多攀登架。卓夫爬了上去,一直爬到离地面有七八米高的地方,然后从运动衫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匕首。
在切断之前,他再次看了看家的方向,人们都站在那里盯着他,一动不动。
卓夫用两三分钟的时间剪断了电话线,电话线垂落到雪地上。
他接着又想把这盏路灯弄灭,但很可惜,卓夫实在够不着。
于是他从电线杆上下来了。走到了路灯的下面,然后在地上寻找合适的石块。
但他的双脚都被雪埋住了,他用手只“摸”到了两块小石子,然后朝路灯的四方型灯罩砸过去。大概是他太着急了吧,这两个石子一块也没有打中。无奈之中他扔去了匕首,但也没有命中目标。
“不行也没有关系。凶手也不一定非要打坏路灯……”
阿繁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紧张心情冲卓夫说道;而卓夫也像死了心一样,找到了刚才扔出去的匕首,又朝别墅走回去。庭院里的积雪还是没膝,所以他走一步就留下了“凶手”的一个脚印。
“当心…别太过了!”钟子低声而严厉地说道。
卓夫好几次险些滑倒,但终于走回来了。
“不要紧。这个样子足够了!”卓夫为自己辩护道。
当他回到大门旁时,大家都情不自禁地非常感叹。卓夫就穿着鞋上了走廊,径直来到与兵卫的卧室,但当他来到门口时,回头一看沾了雪的鞋留下的脚印全都被地毯“吸”干净了的时候,就立即脱下了鞋。
‘卓夫你辛苦了!“连阿繁都感动地向卓夫寒暄道。
“多亏了你,这下大家可以安心休息去了!”道彦也向卓夫道谢。
“不过还差一点儿,还要有点睛之笔,否则前功尽弃。”
3
所谓的点睛之笔不过一两点。
要制造与兵卫卧室里凶手留下的痕迹……
水果刀的替代物……
在床头柜上平时总和水果放在一起的水果刀被摩子带回东京去了。所以必须从厨房里找出替代物来。
还有指纹……
从3日傍晚到这天夜里, 实子好几次出入与兵卫的卧室,当然会留下指纹的。
但冒充凶手的卓夫戴着一只军用手套打开了房门,并且将一路碰上的门把手全都用毛巾擦了擦之后又返回来。
与兵卫卧室的灯和床头柜的灯不能熄灭。不过也不能太亮了,调到一定的亮度就可以了。因为大凡凶手都带有手电筒,并且不会让灯光太亮。
当这7个人回到起居室时,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
“摩子平安到家了吧?”淑枝沉痛地问了一句。
如果汽车不出意外,这个时间应当到家了。要是她打来了电话——春生刚想到这里就立即止住了这个念头: 别墅的电话线刚才已经被剪断了。现在别墅里的7个人完完全全成了“雪中孤岛”了。
阿繁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白兰地酒。
“要不冲一点儿咖啡?”道彦向淑枝问道。
“我看还是来点儿粗茶吧,马上要休息了。”
“不,还是要点儿浓咖啡。”
不但阿繁,这次卓夫也不安地看着道彦说道。
“现在的事情……”道彦似乎不同意地看了看两个人的脸,“也就是说我们几个人从3号夜里9点一直玩扑克到4号的凌晨1点左右。当然有的人有事没有来,比如春生和摩子就在二楼一直在写毕业论文。后来发现参考书不够了,这才马上返回东京;而会长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大家打扑克后去洗了洗澡,又吃了一点儿奶汁烤菜,大约是在11点45分回卧室了……”
“可以这样说, 案发时,我们7个人全都沉浸在打扑克中,所以没有一个人听到异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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