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官的报告一下子吸引过来其他警官的目光。
“是直接从旭日丘来的吗?”中里问道。
“好像是电话吧。电话线被切断了。没有讲完。正好‘湖南亭’的车去取外卖的餐具,就搭他们的车来报案了。”
“报告当地派出所了吗?”
“好像还没有。”
中里听完, 马上快步离开办公桌朝楼下走去。他今年40岁,3年前升至警部,身高1米65,体重78公斤,是典型的日本人体型。虽然他行J腿不长,但行动非常敏捷,步速也很快。
今天终于又不得安宁了……
他下到了一楼,马上来到正在和其他警官说话的这两名男子身旁。
“这位是刑事科长。”别的警官介绍了一下中里。
“啊,对不起,”其中一名男子略微顿了顿,又向中里讲了起来,“我们是旭日丘别墅和江家的人。全体亲戚利用新年休假都聚在了一起,可今天早上,会长…
…也就是和让药品公司的会长和江与兵卫在他的卧室里被人杀了……啊,对不起,忘了说了,我是和江与兵卫的外甥女的丈夫,叫道彦;在神奈心大学……“
他边说边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他长了一只硕大的鹰钩鼻子,一副长脸,两鬓已经花白,给人一种认真、稳重的感觉,但这会儿看上去相当慌乱。
“被杀了…肯定死了吗?”
“可不是,太遗憾了……”旁边那名三十多岁、高个子的男人答道,“他的胸部被刺了一刀,今天早上看到时,好像时间很长了。啊,我是外科大夫,大体上可以判断出来……”
中里问清了他们没有向辖区的派出所报案,而是直接来警署时,便立刻让身边的警官通知派出所,马上赶到现场。他也同时命令本署派出两名警官赶赴现场。由于辖区; 的派出所距离和江家只有5分钟的车程,所以还要求他们在勘察现场后马上用电话报告。
然后中里又把他们让到里面,请一名警官对这两名报案人做笔录。
“昨天夜里,我们一共有9个人,吃完了晚饭后打扑克…邓阿,准确地讲是7个人,我的女儿摩子和家庭教师一条春生老师在二楼写毕业论文,一直到11点……”
中里问,主要是道彦回答。但问话一直进不了问题的核心,道彦讲得非常琐碎,中里要他不要拘泥细节,讲述主要问题。
“摩子发现自己有几本重要的参考书没有带来,便在11点要了一辆出租汽车返回了东京,所以春生老师也加入了我们打扑克的行列,一直玩到凌晨1点左右……
“对。后来会长吃了一点儿夜宵后,大体上是11点45分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同道彦一起来的、叫间崎钟平的人补充道。
“啊,是的。当然了……后来大家都光顾了打扑克,没有注意,这才……”
说到这里,道彦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会长睡觉去以后,剩下的7个人一直玩到凌晨1点左右,打扑克结束后,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时快1点半了。今天早上大家都没有早起;快9点时,会长的夫人实子和我妻子淑枝才起了床……”
“是谁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中里问道。
“是实子夫人。 因为会长平时再晚也是8点钟起床,她觉得这会儿比平时安静就有些奇怪,进去看了看……啊,实子夫人的卧室在会长卧室的旁边……”
“听到实子夫人的惊叫后, 其余6个人都赶到与兵卫的卧室,看到会长已经死在了他的床上。那会儿刚好是9点钟。”道彦说道。
“我们当然要马上报警了,但电话不通。也许是歹徒掐断了电话线,正好‘湖南亭’来收拾昨天送餐的餐具,于是我们马上搭他们的车匆匆赶来了。”
为了慎重起见,警官又问了一下同来的“湖南亭”的伙计,情况大致如此。
9点50分派出所的报告也到了, 与报案人所说无异,勘察结果和尸检也证明了这些事实。
于是中里马上召集在署内的全体警官,并马上向甲府的县警总部联系,申请派来调查小组。同时中里派出了8名侦察员和两名法医立即赶赴现场。
住在警署后面宿舍的署长相浦克平警视,5分钟之内也赶到了。今年2月他就54岁了,一年后便要退休,但看上去他比实际年龄要小,平时也注意形象仪表。这会儿也是一身合体的制服,给人一种精明干练高级职员的风貌。平时他极富口才,并传说他是打算退出公职后意选市长呢!
“那就随时报告一下调查的情况吧!”他冲着急匆匆赶赴现场的中里大声叮嘱道,“如果设立调查总部的话,那就是自去年以来的第二次了。”
去年春季,管界内发生了一起河口湖的中年男子溺死事件,开始警方认为这是一起殉情事件。但刑警们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了蹊跷,全力进行侦破,结果查明那是一起伪装殉情的杀人案,并很快将凶手抓捕归案。也就因为那个事件,富士五湖警察署的名声大振。面对记者,相浦署长的三寸不烂之舌有了用武之地,给警方挣足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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