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像鼓励大家似地反复说道。
“话是这么说啊,不过,也许下一步对我们来说会更加艰苦。”
实子的声音任何时候都像唱歌一样在房间里回响着。她那张灰色的脸上充满了皱纹,但又像一张娃娃脸一样。她一个一个地看遍了其他7个人。
“如果警方开始怀疑我们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要平方百计地了解和江家的各种人际关系。但是,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互争斗,决不要说贬低会长的事情。这件事的一开始我就这样拜托过大家,一定要从大局出发,维护和江家的名誉,请各位千万不要忘了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会做到这一点的。”
“今后我们全都统一口径,问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们守口如瓶,他们再狡猾也无法得手!”
道彦又说了一句。
“如果谁沉不住气了,胆怯了,一旦他吐露了真情,那我们每个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全部垮台。另外,这次事件是摩子给大家带来了麻烦,除了我一再道歉之外,这件事也成了我们大家的事情了,成了与每个人关系重大的事件了。这一点,请各位不要忘记。”
说到这里,道彦重新坐正了身子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首先摩子一定坚强啊!”
淑枝把手放在了摩子的膝头,用力地按了一下。
“无论如何,摩子的‘不在现场证明’都是成立的。由于各位的鼎力相助,我们会平安无事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大家振作起来吧……”
说到这里,淑枝突然哭了起来。摩子连忙向淑枝扭过身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春生感到了摩子心中的苦痛。如果“外部凶手作案‘可以成立,那么可以说这是以牺牲其余7个人的利益而获得的。
摩子能经受住这个压力吗?
春生的心中浮出阵阵不安来。
“来点酒吧!”
阿繁一边持了持胡子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2
中里一行人一回到署里,就将在别墅及其周围进行搜查的大约20名刑警全部召集到会议室,并于4点半召开了。
今天一天的搜查,虽然说有些遗憾,但也不能说一点儿成果没有。这一天的搜查,从每个刑警所带回的物证中,根本没有找到被明确认为是凶器、被盗物品、文件包和血衣什么的东西;在别墅一带进行的调查,也没有目击者看到过可疑的人出现过。当时下了大雪,又是新年的深夜,这些不利条件综合在了一起,没有目击者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了。但这样一来,案发当夜凶手作案后从和江家的别墅逃走,即“外来歹徒作案”说也不可靠了。
但是,杀人凶器和被盗物品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是与外来歹徒共同作案了……”
看过一遍报告书后,鹤见首先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别墅内的凶手在后院作好伪装脚印的同时,将被盗物品及凶器交给等在外面的同案犯,让其带走了吧……”
但这一点必须有同案犯的迹象或是证据,否则也难以成立。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力量进行搜查却一无所获呀!至少应当能发现什么线索的。”中里不太同意鹤见的这个观点。
“那只能认为是被什么人带走了……”鹤见又补充了一句。
“可那天夜里离开别墅的只有和达摩子一个人。那么说只能是摩子带出去的吧。”
中里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一点,他脱口而出地说道。
“可她离开别墅时是半夜11点嘛。我们还有出租汽车司机的证词。而与兵卫不是在11点半还吃过‘湖南亭’ 送来的奶汁烤菜, 随后才回卧室睡觉的吗?这一点‘湖南亭’的老板也证明了……”
搜查总部的会议室里像潮水一样平静,大家都静静地倾听着鹤见和中里的争论。
“不错, 的确‘湖南亭’是给和江家送去了8人份的夜宵,但送饭的人并没有见到与兵卫本人。当时送夜宵的小伙计说他只看到他们一家人在起居室里打扑克,有人还说与兵卫正在洗澡什么的。”
“可是……这么说……?”
“阿繁也说与兵卫在睡觉前洗过澡,但平时他洗完澡后应当换上睡衣,可他死时穿的是丝绸衬衣,有点反常吧?”
鹤见似乎看出了中里内心想的是什么。
“不过要是这7个人全都说与兵卫在洗澡,而且还吃过夜宵,是不是有点可疑?
如果全都在作伪证,只能说明那时与兵卫已经死了……“
‘我认为这个看法不是不能成立,而且他们是可以做得出来的。因为与兵卫的死亡时间据法医学的判断是很大的一个范围,是夜里9点到12点呢!“
“这就是说是全家族的共同犯罪了?”
“啊, 那当然也不能马上下这个结论。但真正的凶手肯定在这7个人当中……
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还不清楚,不过我认为有的人不知内情,在某种利益的要求下制定了攻守同盟是可能的……“
中里一边习惯地抚摩着他那过早“发福”的“啤酒肚”,一边用一只手抽出了一支香烟。这是由于长时间集中精力思考之后他要稍微休息一下的习惯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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