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又传声道:“你想什么,我全知道。你把室中洗手盆放满水,试试?”苏艾轻脚轻手滑下床,慢慢放水,避免吵醒狱伴。等水放满,憋着气,将头伸进去,淌了一地水。盆太小,脸在水里,两只耳朵在外。坚持两分钟,窒息难受,举头喘着粗气,摇头道:“水池太小,不行。”
那灯又传声道:“你选被克格勃女人玩死好了。”苏艾想:“练中国气功不能行房,行房太多便会虚脱而死,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想:“自己在国内读过一部小说,一位香港老板,想骗保险公司的人寿保险理赔,在大街上将位讨钱的男子带回家中,强迫他吸食过量的兴奋剂,再找几个妓女与他不间断的行房,五天后,讨钱男子死于非命。但这是小说,也不知是真是假?”那灯又传声道:“你楼下有四位克格勃女人,已被关押多年,个个如狼似虎,你不需吃兴奋剂,四十八小时内便可让你虚脱而死。”苏艾想:“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传声道:“好吧,生寄死归,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选玩女人自戕。”那灯又传声道:“你睡一觉,天亮便带你去见四位女人,让你们真刀真枪干一场,洞房花烛,安逸得很。”
苏艾闭眼睡去,梦见乘飞机回中国,自己千方百计也登不上舷梯。好不容易登了上去,飞机却突然关门起飞了。自己毅然开着舷梯车去追赶飞机,苦心孤诣,险象环生。
苏艾从幻境中惊醒,天已大亮,静静等在床上。那灯传声道:“那四位克格勃女人嫌你身材太小,太丑,不忍心让你去死。忘了告诉你,捷克政府决定,判你墨刑。”苏艾忙道:“脸上刺字纹图,走到哪,别人都知道你是犯人,不好玩。”那灯传声又道:“改判你剕刑”苏艾思维传声道:“刽去双腿,还不如死了的好。”那灯又传声道:“你嫌弃自己长了个蒜头鼻子,那改判劓刑?横竖不听话,改判刵刑?”苏艾忙道:“没鼻子、没耳朵怎么见人,不行。”那灯又传声道:“那好,判处你大辟,褫夺政治权利终身,监狱里有一台电椅,狱警马上带你去死,就地正法。”
铁门‘哐啷’打开,狱警命苏艾出狱室。苏艾跳下床,梗着脖子,扽一扽袖筒,从容不迫,浩气凛然,跟狱警走在长长的通道上,想:“我马上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临死前,能和妻儿讲几句话,该有多好!”下到一楼,狱警打开114室,吼道:“中国人,去死吧!”
苏艾进房,狱室里睡四个大男人。不敢惊扰他们,静静坐在小方桌上等死。小方桌上两只万宝露烟交叉放着,像个十字架。苏艾见桌上有火机和烟灰缸,拈起一只点燃猛吸,心慌难忍。一只完,又点燃第二只,吸了一半,头晕眼花,失去知觉,翻倒在地,假死过去。
苏艾从昏迷中醒来,自己躺在一副担架上,左眼肿胀疼痛,想:“摔倒不会撞伤眼睛,定是在狱室被人打伤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漂亮护士正在往他眼里喷药水,苏艾可怜巴巴望了她一眼,那女人也是含情脉脉,很是同情苏艾的遭遇。
头盔道:“他们准备抬你上直升飞机,从空中扔下,你如果恐高,便闭上眼睛。”苏艾想:“从高空抛下,坠地那一刹那一定很疼,事到如今,也没一点办法自救。”闭上眼睛,但求一死百了。
苏艾感到担架颠簸,被人抬上一辆汽车,行一段路,想:“不对,说是直升飞机,怎么只听见汽车的声音。”头盔道:“改计划了,把你送去悬崖绝壁,从上面扔下万丈深渊,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接着又念那些数字。苏艾感到汽车在加速。头盔又道:“秘密警察说你写《捷克需要死刑》有功,准备在半路上劫车救你。”苏艾思维道:“我对秘密警察没半点利用价值,谁信你的鬼话!”头盔又道:“黄金无假,阿魏无真。”苏艾听了更糊涂,想:“阿魏是中药,将活的婴儿或小孩吊在大树上,让蜂去刺,血滴入地面盆中,晒干贮存几年后形成血块,这便是阿魏。”想到此,打个寒噤。
汽车停下,头盔又道:“汽车停在你八区所住别墅栅栏外,女房东穿着三点式在车窗外向里瞧,你敢不敢睁眼与她告别?”苏艾紧闭双眼,不吭一声。车内有位男士,搽了些药膏在苏艾左眼,又拿一小袋冰块敷在左眼,肿痛顿时减去一半。头盔又道:“你要用心思考,想对了,便给你加一分,想错了,当然扣你一分,直到你考试合格为止。如你连续不断犯错误,就会下雨天背棉絮,越背越重。”苏艾不应答,头盔又道:“日日行船,不怕大海无边;天天走路,何惧万里行程。”
约一个小时,汽车又停下,熄了火。有人抬起担架,走了很长一段路,抓肩抱腿,将苏艾平放在一张床上。头盔道:“有女人接近你时,要千万小心,她们都是克格勃女人,如你睁眼看了她们其中一位,便一辈子不能离开监狱半步。”苏艾想:“坐一辈子牢,可不是件好玩的事。”紧闭双眼,聆听周围动静,嗅出女人体味,倍加小心。头盔笑道:“怕跌跤先躺倒,因噎废食。”
良久,苏艾听见高跟鞋‘咯噔’声,声音从远处渐渐逼近。苏艾想:“有情况,小心!”那女人走到苏艾床边,把苏艾翻来折去,扒得一丝不挂,苏艾万般恐惧,无奈地任凭摆布。那女人又将一根管子插进苏艾尿道,痛得苏艾差点叫出声来。头盔道:“秘密警察说,你如能憋尿达二十四个小时,便送你一套别墅,一部汽车,一位美女,一登龙门,身价百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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