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父母家吃过饭回到自己的小家中,来到自己定义为写字间的房间,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构思他准备的开山之作。
实际上现在所构思的并非他的开山之作,他以前也曾经写过不少小说,效果也不错,不过都是一些都市言情的题材,他不太喜欢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争风吃醋、没完没了的卿卿我我。受国内知名作家蔡骏的影响,他想改变一下方向,试着写一些悬疑作品,在这之前他已经写过几部长篇悬疑小说,让周边的朋友看过,并得到他们的好评,比如《大漠归魂》、《玉陨》,不过他自己并不满意,所以他把这次的构思定为开山之作。
方右山在电脑上首先列出了故事的场景,以蓝之星城、王村和北山为主线,侧重北山,又选择了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不过这些人物的背景、现实和他们的命运却暂时难住了他,他也想像蔡骏一样最大限度的突出幽灵概念、营造恐怖气氛、制造起伏跌宕的情节、描绘科学严谨的推理,最终的结论却让读者大吃一惊。
想想容易,做起来很难,他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怪圈,恐怖的情节都是虚构的,真实的情节又很难与鬼魂联系起来,可是他自己笑了,哪个小说不是虚构的,我何必为这种事情烦恼,只要把它理性化不就成了。
他苦冥苦想了好长时间,电脑的荧光屏上仍然是那寥寥的几行字,于是他关掉电脑,准备躺在床上构思,采用录音笔的办法,把构思内容记录下来。
躺在床上的方右山,紧闭双眼,让思路任意漫游,苦苦搜寻那些超脱常规境界又在情理之中的“机关”。
方右山没有搜素到“机关”,却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他高中毕业的两年之后,他因为没有考上大学,未免有些心灰意冷。父母见他总是不开心,就劝他把心放宽,把眼光放远。
实际上方右山并不是自暴自弃,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只是一时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十字路口。他的学习成绩并不错,但是他偏科,对理化两门课程就是天生的痴呆儿,怎么也搞不太懂。高考的时候,他的数学和语文几乎满分,可是物理和化学的成绩就可怜了,他不好意思再对别人说起那件事,也不好意思再想那件事。
他在两个行业之间徘徊,一个是做一名心里医生,一个是继续写作当一名作家。他知道这两个职业,都很艰难,首先自己必须要复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勉强入门。他考虑了很长时间无法定夺的时候,想起了古时候的一句名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就用万里路决定我未来的方向。
他踏上了去西南的列车,他要体验四季如春,他要感受天府之魂,他要领略高山溶洞。
他乘火车先到北京,从北京直达贵阳。在贵阳停了一天又奔安顺。
在安顺他乘上了前往黄古树和龙宫的旅游大巴。到了黄果树,他几乎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惊呆了。那时是夏季,也是黄果树瀑布水流最大的时候,高度和宽度都在六七十米的巨大水帘挂在峭崖绝壁之上,犹如远古的流萤,从上而下轰然而落,隆隆响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那时的心境犹如站在长江油轮的甲板上放眼无疆,也似倚着渤海滩前的巨石闭目听涛。
那就是神话,打帮河绵延数十公里,何止九曲十八弯,简直就是千回百转,它从上游一直到黄果树瀑布,其间又大大小小的瀑布数百处之多,每一处都显示着画的灵性、景的晶莹。起伏跳跃是它的个性,悠扬婉转是它的身形,浪花飞溅则是它灵魂的缩影。
方右山被黄古树壮观的景象吸引,已经不能用流连忘返来形容,简直就是如醉如痴,不知自己尚在凡间。
游过黄果树瀑布,他又到了龙宫。
龙宫是一个典型的高原溶洞,里面钟乳景致千奇百怪、栩栩如生,他站在船上,穿行在宫内水潭,如身陷梦境,更胜魂游天宫。
他离开贵州一路西下,过成都转昆明,在昆明畅游西山风景,虔诚观瞻邛竹寺,绝口惊叹陆南石林,最让他开怀的是,大观楼里180字长联“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还有那“千秋怀抱三杯酒,万里云山一水楼”的千古之句,那是何等的高雅、何等的震撼。
方右山有了创作的冲动,他要做一名作家。
归途中,方右山在四川峨眉山下了车,他没有登山,而是去了有中国“死亡之谷”之称的黑竹沟。传说那黑竹沟阴森恐怖,煞气袭人,所有的人都望而却步。方右山只在谷口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刻,放右上想到了,要做一名恐怖小说作家,与读者一起解谜。但是他真正开始些恐怖小说是近一年的事情。
方右山回到家乡之后,创作了第一本小说,起名叫《死亡谷》,但是他没有写完,因为他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死亡谷的惊悚和恐怖。他没去感受也就对了,如果他真的进入那个死亡谷,可能就再也写不了小说了。
方右山从遥远的回忆之中收回了思绪,不觉慨然长叹,他决定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再去一次峨眉,向当地的人们了解更多有关黑竹沟的事情,他要把他的《死亡谷》完成。
他的思路又回到了北山小庙、坟墓上的大洞和陈老伯叙述的黑影。
可是当方右山再次想到后山坟墓上那个大洞还有陈老伯说的黑影,他突然有了害怕之感。总觉着黑暗中有个黑影正飘忽左右,以狼毒之眼窥视自己,并伺机袭击他,他拼命的睁大眼睛,证明是自己心理作怪之后,才再次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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