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这个……这个……我怎么会记恨你呢。”高彤被方右山搞得云山雾罩。
“不记恨就好……”方右山刚要继续说,丛兰就把他拦住了。“等等,右山,你该吃药了。”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包“地奥心血康”,取出一粒交给了他。
方右山接过药就着矿泉水就吞入口中。他接着说“其实,我整个7月份我都相当悲惨,我从7月初开始,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的景象是这样的。我总是不知不觉地是从家里出去,走过马路后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上下脏得乌黑八糟,两只眼睛里流着血,胸口处的衣服和皮肤露出一个大洞,明晃晃的心脏露在外面,不停地剧烈抖动。经常目光呆滞,直视前方,在前面十几米处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子,一头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直垂腰际。就像事先约好的一样,那个女子前面带路,我悄悄地跟在后面,可怕的是后面有很多厉鬼一步不落地跟着我。
我不知怎么就跑到长平街上,旁若无人的从长平街一路向西,走到华江小区向北拐,直奔王村,在王村围着一个大墙转圈,然后就向后山走去,当我发现白衣女人走过一个山包之后,我就到了一处坟地,那里还有更多的厉鬼,他们发出可怕的叫声,那叫声恐怖之极,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冰冷。然后我在被他们大卸八块的时候惊醒,醒来后发觉从头到脚都是汗水,我问了身边好多朋友,他们都说不明白原因,只告诉我这可能是鬼附身的症状,从那之后我就不敢去北山了,一个医生给我开了药,说这种药可以控制我的病情,尤其对于失忆,想来想去,身边所有的朋友都问过了,就想问问你,因为你带了一只貔貅,所以我相信你。”
高彤一听方右山的噩梦竟然和自己的梦相似,还和自己6月初每天下班时经历的情景相同,而且梦中都有一个白衣女子,他暗自思忖,自己的梦只有顾中琪和北山的陈老伯知道,但是白衣女子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看来他不是编造的,证明他确实梦见过白衣女子。最主要的是他的梦比自己的梦更可怕,高彤知道被噩梦折磨的痛苦,不免同情心起,随口就说:“可能是谁经常给你讲鬼故事吧。”
“是有人给我讲鬼故事,不过我为什么总做这一个梦呢?”
“你肯定是受到一个蓝皮小册子的暗示。”高彤联想到自己的事情,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蓝皮小册子,当他意识到说走了嘴的时候,声音已经飞进了方右山的耳中。
方右山看出了高彤的变化,但是他猜不出高彤所说的蓝皮小册子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小册子一定暗示了北山的某些事情,既然是鬼魂附体,自然是离不开狐妖之类。于是他顺藤摸瓜,瞬间把话题拉到王村的陆家和北山的两姐妹。
“我是有一个蓝皮小册子,不过上面介绍的都是陆家和北山两个狐妖姐妹。”他没有把事情说得很细致,以免露出破绽。
高彤又一次震惊了,看来他也遭遇了和自己相同的境况,不但有噩梦折磨,而且还有蓝皮小册子的折磨,真是同病相怜之人,想想自己经常失忆,搞得顾中琪心烦意乱,总说自己有外遇(不过,不是她猜测,自己也真的有了外遇),已经正式提出了要和自己离婚,想到这样的惨象,他不免替方右山担心起来。他刚想安慰方右山几句,却突然想起来另一个问题。
“你在梦中看见过那个白衣女子的脸吗?”
方右山见高彤的脸上瞬间产生了很多变化,证明自己刚才那句好起了作用,而且恰到好处,见他突然问起白衣女子的脸,那就证明他在梦中或者是现实之中肯定见过白衣女子的背影,否则他不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方右山脑子飞转,他把焦点放在了那天晚上和高彤在一起的女孩身上。
“我看见过,那个白衣女子年龄约二十三四岁,脸型略小,呈上圆下尖,皮肤光滑细嫩,眼如杏仁,非常明快和清爽,就是脸色发白,阴森森的凄惨骇人。”方右山故意把那个女孩说得恐怖些,他想打击高彤的意志。
高彤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他说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冯韵啊?
“你是在梦中看见的吗?”
这一下方右山为难了,高彤在梦中肯定没有看见那个白衣女子的脸,那么自己应该在梦中看见还是应该在现实中看见呢?好吧,编造一个吧!“我是在梦中看见的,梦见她倒在北山的坟墓中。”
高彤彻底崩溃了,看来方右山和自己一样,不是被一个鬼缠身,而是两个或者更多,他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许多,低下头痛苦地扭曲着脸,长叹一声:“嗨,方大哥,我们——同病相怜啊——”
“怎么,高老弟,你——你也有类似经历?”方右山见高彤终于被他击垮,就乘胜追击。
“你的那些梦,和我的梦以及我的现实一模一样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方右山见高彤已经默认了他摆出这些阵法的细节,已经证明了他的推测,就不再追问,而是想让他自己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们办啊。”
高彤终于说出了他这半年以来的所有感受和委屈。包括他的噩梦、他下班时看见的白衣女人、秦大通的贷款还有怎样认识的一个叫做冯韵的女孩,那个像魔鬼一样的蓝皮小册子,林贵桂怎样给他看手相,讲鬼故事,林贵桂安排他去疗养,给他办理去A国考察的护照,总之一切一切毫无保留的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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