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迹_岩铁【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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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霓想假设这报道是真的,假设几个目击者的说法是真的,那么,现在的生物学教材恐怕就要改写。

  马宁从长春来电话,询问甲骨翻译是否正确,得知他们要去营口调查“龙骨展”悬案,经过沈阳,建议他们在沈阳停留一下,去辽宁省档案馆查查《盛京时报》。马宁也从长春赶来,于是四个人在沈阳见了面。

  马宁对刘续热情友好,刘续也放下了以前的芥蒂。大家一同到省档案馆,很顺利查到了《盛京时报》这篇文章和图片,怎奈图片不清楚,依然迷雾重重。

  通过营口文史办公室,他们联系到那篇文章的作者小陈。

  小陈在电话中说,他也觉得鲸鱼一说有些勉强。但还是采纳了专家的意见,这样比较稳妥。听说他们要去营口再次拜访当事人,小陈说他都访问过了,就是文章里提到的那些,当年那具骨骸肯定找不到了。

  刘季轩知道他们查到营口龙骨的照片,十分激动,他告诉儿子:爷爷刘欹煜在怀化曾经见到过一片龙鳞,据说它来自大庸。当年老爷子决定去大庸,就是因为这东西,冒险下神堂

  湾也不是为了采药,而是为了寻找龙鳞!

  “您为什么早不说!”刘续嗔怨道。

  马宁听了龙鳞的事非常感兴趣:“如果我们要找龙的证据,解开这个谜,看来只有去神堂湾了。”

  刘续本来不太想去,禁不住马宁一再鼓动,又想到黄莉莉,不禁动了心。

  巴亥听了神堂湾龙鳞的传说以后,当下极力说服乔霓立刻回长沙,然后去张家界。

  (图23:当年《盛京时报》刊发的“蛟类涸毙”图文。)

  二十四、非凡之物(1)

  1943年初。

  怀化某客店的木板房里,刘欹煜握支毛笔,正趴在桌前作画。桌上摆满小磁碟,里面是花青、白粉、朱砂、赭石之类国画颜料。《鳞虫图》的白描草样在贵阳时就画好了,今天趁屋里清净,心血来潮想添上色。

  自从尧坝遇险之后,恐怕松田二人暗中跟踪寻访,他已经不再打出“龟草堂”名号,也不上街招揽生意。每到一地,只托客栈掌柜代为寻找病人,最近又为本地一冯老太爷治病,聊以养家糊口。

  今日春生陪着姨太、带着季轩上街买东西去了,他趁机找出画稿,染完绿叶子觉得还缺点什么,不像一张画,于是加了几朵海棠花。但是这样一来,又太像画了。尽管自己把蚕脑袋画成圈,落款不用行草用篆字,还是担心将来有一天儿子仲轩把它当成一张普通的画。何况把民国地图画反,不知他能否看明白,所以又在左边加上了河图符号。

  《鳞虫图》刚刚完成,颜色未干透,便听院子里有动静,知道春生他们回来了。刘欹煜慌忙将图折好,装进信封藏于内衣口袋,然后假装画一副山水。

  刘欹煜师徒分乘两辆人力车,又去城南高墙大院的冯宅行医。

  春生打开医篑,取出些瓶瓶罐罐,为老太爷患处穴位擦了药剂,刘欹煜洗了手,从怀中取出那枚祖传的“扁鹊神砭”。这亮闪闪黄铜砭十来厘米长,约三毫米粗,顿头微圆,后边是个燕尾,做工极精致。据说扁鹊是黄帝时的良医,乃国医之祖;大约秦时又出现一位“扁鹊”,《史记》上说此人姓秦名越人,济南西郊的长青县便有扁鹊墓,称“越人冢”。这铜砭来自哪个扁鹊虽不可考,至少应为秦汉时旧物。

  砭针过后,冯老太爷顿感经络通畅,气脉奔涌,精神倍增。老太爷让管家取出三块银圆,刘欹煜只收了一块,谢道:“前辈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但不敢违背祖训。”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先生果然名医之后,医德双馨!”老太爷赞一声,不再强求。

  冯老太爷问起他为何决然舍弃祖宗家业背井离乡。刘欹煜默然良久,打发春生去前院门房候着,这才对老太爷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冯老太爷听了,昏花老眼顿时发亮,击案称绝,连声赞道:“幸甚!幸甚!幸甚至哉!”

  他呼噜呼噜吸了几口水烟袋,仿佛做出一重大决定,命丫鬟离开,并带上房门。然后诡秘低语道:“吾与仁兄有缘相识,此乃天意!实不相瞒,老夫也有一件非凡之物,从不示人的,今日破例,聊搏一哂!”

  老太爷吃力起身,亲自开锁从雕花顶柜中取出一紫檀木匣,打开木匣,又一锦盒;开锦盒,一黄缎子包;取出来小心捧在手中,掀开黄缎,露出巴掌大棕黄色一片物件。

  刘欹煜俯首审视,见此物圆不圆方不方,边缘光滑;三边颜色稍浅,几近半透明,一圈圈同心纹理;油润细腻,泛着淡淡的五彩光晕;略有清凉鱼腥气。

  刘欹煜不禁低声惊叫:“龙鳞?!”

  老太爷捻着银须,含笑微微点头。

  “刘某冒昧,敢问此物来自何处?”

  “据说来自湘西大庸深山龙潭!”冯老太爷以手遮口,耳语说。

  “湘西大庸?!”刘欹煜若有所思。

  他忽然记起,看过吴趼人的《我佛山人札记小说》,其中记述了光绪年间济南坠龙的事,谈到龙鳞;后来他在《趼廛剩墨》和《趼廛笔记》中又谈到这件事,并说“鳞作方式,其纹亦都作正方形”云云,可是今天自己所见,这龙鳞似乎介于方圆之间,它真是龙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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