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救护车把雪丽和这名男子送到了拿撒勒医院。她只受了点轻伤。在医院里,警察告诉雪丽,这名男子已经当场死亡,是死于心脏病突发。
雪丽想告诉警察她所看见的圆桶里的那个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个瞎子,要让别人相信一个瞎子能“看见”什么东西,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另外,她回想起那一次在孤儿院时,院长和护工们对她的指责,便放弃了。
不过深夜的时候,她呆在家里,又想,也许她所“看到”的这些场景就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要是警察正在找那个人呢?要是他们相信了她所说的话呢?那样会对他们破案很有帮助的。
于是雪丽拨打了911,然后在电话里说服接听人帮她转接给警察局侦探组细说案情。一个叫约翰·佩恩的年轻警官接的电话,他听完后,同意到雪丽家里来和她见面。
第21节:星期三,5月4日,费城(2)
约翰到之前,她还是在犹豫是否该对警察讲出她所“看见”的情形。不过,约翰的到来完全打消了她的顾虑。他很有礼貌,也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他坐在旧沙发里,仔细的听雪丽描述她所看到的。接着,他问了雪丽一些她被那名发病男子撞倒时的详细情况。他也很好奇的问到雪丽的头是怎么受伤而导致失明的。当雪丽讲到卡车上那只有很多小眼儿的桶时,约翰提醒她回想一下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桶,桶上面是否有什么记号或者印了什么东西没有。另外还能不能记起圆桶落水的位置。雪丽回想起了桥底的水泥墙壁上有一盏红色的灯,一闪一闪的。也许是一盏导航灯?
约翰告诉雪丽,他会回去查一下本市的失踪人员报告,并承诺如果有情况一定会告诉她。雪丽相信他来之前肯定给她当初救治的医院打过电话,确认过她的病情。会不会是他看了《调查者》杂志上登的关于她的那片文章引起了他的兴趣,才来听她讲这些话的。当然也许她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第二天下午,约翰带着一份报纸再次来到了雪丽家里。他告诉雪丽,报纸的头条上写着“卡车司机神秘失踪”。新闻里说,卡车运输司机约瑟夫·帕斯罗斯基据传正被法院调查团指出其涉嫌养老金欺诈。谣传他失踪前正要前往法院接受调查。帕斯罗斯基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大市场的基督教堂附近。
那名突发心脏病撞倒雪丽的男子名叫弗兰克·利斯克,是滨水地区比较出名的小混混。利斯克有抢劫和杀人的犯罪记录。
佩恩很留意一条纯金的拖车图案的挂件,它是警察在医院里从利斯克的领带上取下来的。雪丽不确定那所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戴了一个这样的东西。不过卡车司机帕斯罗斯基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种挂件。他的挂件是在彼得金饰店专门定做的,他几乎每天都会把它戴在身上的。包括他最后一次被看见的时候还戴着这个饰品。
警探们组成搜索小组驾驶小船在桥底下水面上寻找线索。另一拨人潜入水底寻找。最后他们打捞上来一个装橄榄油的圆木桶,桶身上凿着半英寸大小的小洞,桶里面装着帕斯罗斯基的尸体。雪丽却被当作嫌疑人带到费城法院接受审讯。
经过几十个小时的审问,由法院调查人员和著名的犯罪专家组成的调查团最后终于对雪丽的回答表示满意。他们确信雪丽之前并不认识帕斯罗斯基和利斯克。他们在事发地点的不期而遇也纯属偶然。关于雪丽到底是怎么“看到”那些她所描述的情形,调查团也不敢妄下定论。事实上,案卷里所有关于雪丽·摩尔的证词都被划掉了,法院声称是一个匿名电话帮助他们找到了受害人的尸体。
调查团的态度和调查结果是让人寒心的,不过,对于雪丽来说,幸运也正悄然而至。调查团办公室里的一个职员把雪丽的故事告诉了媒体。雪丽立刻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
《费城察问者》报在头版标题醒目的印刷着“费城奇异盲女与死人通灵”。而佩恩侦探却非常担心雪丽的安全,犯罪分子一定会想办法把她除掉,以免她“看到”他们所犯的罪行。所以佩恩每天都在雪丽的家附近巡逻,暗地里保护她。
之后,雪丽时不时的会收到一些让人气愤的邮件和莫名其妙的猥亵电话。后来她终于忍受不了了,便更换了电话号码。骚扰慢慢平息了。不过几个月后的一天,雪丽收到了一封来自明尼苏达州一位女士写来的信,这封信也从此改变了雪丽的人生。
这个女人来信请求雪丽帮助她寻找她丈夫的尸体。她的丈夫,是一家业务遍及全国的汽车租赁公司的CEO,他和一个要好的朋友去加拿大边境打猎去了,然后就一直没回来。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直到几个星期以后,和他同去的那个朋友的尸体在安大略湖的印第安村落里被人发现。
雪丽请乔利特帮她读的信。乔利特·桑普森是她走出孤儿院后的第一个好朋友,她是雪丽的邻居,常常帮她查收信件,付账单等。
乔利特一边大声笑着一边把信读给雪丽听,等到了后面信上说付多少钱给雪丽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第22节:星期三,5月4日,费城(3)
“信上说的什么啊?快点说嘛。”雪丽就哄着她问。
乔利特接着往后读,不过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流利了。“她说她要付给你五万美元。”她的声音轻的仿佛是在说给她自己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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