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叫辆救护车来吗?”
“不,”虽然嘴角还在哆嗦,她还是坚定地说,“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她全身在不停地发抖。她似乎感觉那个女人的手还握在她手中,仍然能看见挡风玻璃上的那个女人的脸和她痛楚的目光。
“只是流感而已,”雪丽强忍着不适挤出一句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继续说,“我的司机就在外面。麻烦您把我扶到门口去,呼吸点新鲜空气,我就没事了。”
佩恩轻轻地扶着她站起身,“这边,摩尔小姐。抓着我的胳膊,我带您过去。站这儿别动,我帮您拿手杖。”
“在殡仪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佩恩觉得雪丽的情况看起来比在殡仪馆的时候更糟糕了。他走进厨房,拿了一把水壶接满水,放到炉子上。几分钟之后,他把沏好的热茶递到雪丽手里。她接过茶杯,紧紧的抱在手里。她的肩膀上裹着一条披肩,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抱着茶杯,一口也没喝。
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布里格姆,”雪丽轻轻地说。她的老邻居过来给她读邮件了,“请你告诉他我不舒服。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他的。”
这次跟苏珊·帕克斯顿的接触表明她的噩梦并不是偶然发生的。挡风玻璃上那个女人的脸她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看得那么清楚过。她应该怎样向别人解释她头脑中出现的画面呢?
佩恩和布里格姆在门外聊了几分钟。当他再进来的时候,雪丽正在吮茶。她那副琥珀色的墨镜放在桌上,她的脸呈现出苍白色。她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想。是被凶手吓着了,还是别的什么?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人,雪丽?”
她耸耸肩,然后点了点头,“看见了好几个。”
“看见杀死她的凶手了?”
她又耸了耸肩,说,“我不知道,约翰。我想应该看见了吧,只是猜测,我也不太确定。”
“有特别突出的人吗?”
她点点头,“有一个男人,很年轻,我想,在凶案之前他在现场。”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特征吗?”
她点点头,开始描述,“黑色的长头发,留着胡须,看起来像个颓废派青年……"
“可否跟画像方面的人描述一下,我的意思是,给警方素描专家详细描述一下?”
她又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很害怕什么东西,雪丽?”
她犹豫了一下。她还不想现在就下什么定论。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那个噩梦是从哪儿开始的。她说,“约翰,我也不确定他是否就是凶手。我所看见的并不总是合乎情理的。”
“你还看到了别的什么,雪丽,跟我说说。任何细节都可能成为很重要的线索。”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她的脸被按在一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
“是苏珊吗?”
“不,不是苏珊。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好的,那你能确定是在哪儿发生的吗?”
第56节:星期六晚上,5月14日,费城(3)
“不!”她大声地嚷道,“苏珊是从车里看到的。”雪丽显得既疲惫又愤怒,“她,就是苏珊,从汽车里往外看到,那个女人的头被推到了挡风玻璃的另一侧,然后就滑了下去。我看到的就这些,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约翰。”
“好的,好的,我们回到那个家伙那段,那个年轻人,他是你看见枪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吗?”
“这段儿我还记得,”她颤抖地说,“我先看见了他的脸,然后才看见枪口的火光。约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也许我真的得了流感。但我发誓我很快就会好的。”
“我再给你加点儿茶好吗?”
她摇摇头,“约翰,快回家去陪你妻子吧。她现在可能快急疯了。”
他抬起头看着她,她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当然了,她并没有说错。他有妻子,有自己的家。他是得回自己的家去。
“那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别过脸去。
“睡个好觉。”
“好,我会睡得很好的,约翰。”
她听见他的汽车发动之后,才起身去储藏室。她把储物箱翻了个遍,最后终于找着了那个装着防晒霜和唇膏的盒子。她把唇膏一支一支的打开,挨个儿的闻了一遍,都不是她要找的那种味道,她把它们丢在一边,然后接着试。终于,她找着了她想要的那支,那支草莓香味的唇膏。然后她回到躺椅里坐下,拿起唇膏在嘴唇上抹着,泪水夺眶而出。然后她又用唇膏涂到下巴和脸颊上。
第57节:星期日,5月15日,葛拉斯堡罗
.c.星期日,5月15日
.c.葛拉斯堡罗,新泽西州
玛西娅在那个有裂缝的陶瓷水池里漱了漱口,然后放水把嘴里吐出来的血块儿冲了下去。她用舌尖舔了舔那颗松动的牙,左边的乳房也被尼克捏了一块淤青的肿块。
尼克·施米特每天下班回家后总是拿她出气。昨天晚上他又对她进行了一番拳打脚踢,才满足的收手。好在这次他没有在玛西娅昏迷的时候强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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