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是我。”白灵轻叩门环,柴房里却无人应答。“馆长,我是白灵,我有话和你说。”白灵又说了句,馆长在柴房里弄出了一些响声,还是不说话。白灵只好站立着守在柴房门口,等着馆长出来,她本意想将心里的疑惑和馆长汇报,也好有个解决的方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馆长在柴房里胡乱说了一句,这让白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走又不心甘,不走,馆长又不出来见自己。
白灵又一次推了柴房的门,门响了几声后,自己却开了。原来,门只是关闭的紧实,并未锁死。
白灵走进柴房,只见馆长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罡子的人头已经物归原主,和身躯接好,只是没接紧实歪落一旁,面朝一侧。
“馆长,你是怎么了?”白灵忙上前搀扶馆长,馆长却不动,白灵只觉得馆长的身躯颤抖的厉害,而且他的眼神里也有丝恐惧。
馆长朝白灵摆手,用颤抖的声音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白灵听馆长这样一说,话到嘴边又生咽下去,蹲下来搀扶馆长。“不用。我想陪陪罡子。”虽然馆长如此说话,白灵还是手不放开,她感觉馆长不但心事重重,而且眼神中的恐惧感越加浓重,弥漫的根本无法散去。
“馆长,我想知道罡子为什么要离开殡仪馆……”白灵话未说完,馆长便挣脱了她的手,忙朝白灵摆手意思让她出去。
馆长见白灵没有离开的意思,忙大声说道:“你走!你走!”
53
馆长第一次在白灵面前失态,白灵只好出的门来。又不放心,更多却是疑心,站在柴房的门口,借着门缝朝柴房里望。馆长蹲守墙角,不愿起来,目光呆滞,这哪里还是平日里的馆长。白灵疑心更重,朝罡子的人头望去。罡子的人头歪朝一侧,慢慢的白灵又朝另一侧望去。
白灵一屁股坐到地上,她不敢相信,在罡子另一侧的尸床上还躺着一具尸体。白灵明明记得,整个柴房里只剩下罡子的一具尸首,怎么会巧合的多出另外一具。那具尸体也是一个男性,只能从门缝里见到尸体上裹着尸布,脑袋裸露在拉开的尸袋以外。
这具男尸明显的没有硬化,看上去是具老人,至少年纪应和馆长相仿。再仔细一瞧,还能见到死者脸部侧面的眼角皱纹,鬓角处的头发已经花白,尸态显得不太安详,正在憋气或是猝死的状态。白灵终于明白馆长为什么会大惊失色了,难道这其中也隐藏她所不知的秘密?
白灵还想继续再看,慢慢的,这具不知名的男尸脑袋渐渐地转过来,和罡子正对。从门缝里,白灵见到他的眼睛黑眼球已经扩散,只有白眼珠在不停的动来动去。
白灵心里已经无法承受,站起身来,狼狈逃远,边跑边回头望,不巧迎面和运尸张撞个满怀。白灵与他早有一万个戒心,刚欲开口,运尸张却道:“门口有个女警察找你。”
白灵表面和运尸张客套几句,心里见他不免戒备更重,担心自己某个眼色流露出怀疑,叫运尸张察觉出来。白灵见运尸张朝后院柴房去了,这才忙着小跑几步,她知道一定是崔凤找自己来了,来的也正是时候。
白灵跑了几步,甚感不对,回头遥望。运尸张恰巧也停下脚步,与白灵对视。很远处,运尸张便朝白灵打手势,意思让她去大厅,女警官崔凤正在等她。白灵不免更为怀疑,一整夜都未见运尸张的踪迹,这个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暗藏的深,却又不能盲目指责。白灵不走,运尸张更是不动。两人相持几秒后,这才各自散去。
白灵来到殡仪馆大厅,隔着走廊的窗户见到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崔凤已不在大厅。白灵来到警车前,警车窗户拉开,探出一个脑袋。
“上车说。”崔凤直接对白灵说道,客气话更是省略。白灵开了车门,坐进去。
崔凤一脸的兴奋,见白灵关好车门便说道:“我查到了那个电话的来源。”
白灵一听也来了精神,刚才的惊吓还笼罩着她的身心,只是崔凤能有这样的好消息也实在是难得,让她心境平和了许多,忙又担心的问:“你是说那个给我打过很多次的电话?”
崔凤见白灵并不像自己一般兴奋,压底了声音又道:“我到电话公司查了殡仪馆最近一段时间的电话通话记录,最为可疑的是你们馆长办公室,他的电话曾经多次打到你们学校的寝室,并且在罡子出事前,那个电话是他打给你的。只是,我也并不放心,除了在夜里曾多次打你的电话外,还有一个号码经常反复的出现。”崔凤顿了顿,见白灵正欲开口,又道:“这个电话通话频率很高。”
崔凤边说边整理手里的通话记录单,并且指给白灵瞧:“就是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我也查过,是一家寿衣店。”
“并且,这家寿衣店的老板也姓张,更为巧合的是他是罡子出事时开灵车的司机。”崔凤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白灵听的真切,立刻接话道:“你是说,运尸张的父亲?”
崔凤点了点头,道:“如果今天你工作不忙,我想我们该去找找那个人。”
因为是老殡葬工,白灵听工友说起过运尸张的父亲,在郊区医院附近经营一家寿衣店,所以大家都称呼他寿衣张。白灵心想:“难道,崔凤是想和自己去找寿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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