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作为一个独居的单身汉,能把房间维持到只在沙发和茶几上乱扔着几件衣服,地板上随意隔着几本杂志书籍,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脏乱差,已经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了。
“我听魏老师说,你受伤了?”
他们三个人之中率先开口的是海棠,海棠脱掉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在自己家里似的随意走到落地窗前,在落地窗前的一张造型颇可爱的蓝色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邢朗问道。
魏恒自己找座位,坐在客厅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堆叠的几本杂书中的一本。
邢朗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魏恒面前的茶几上,一杯递到海棠手里,然后拖了一张餐厅的椅子放在海棠对面,翘着腿坐下,道:“不严重,一点小伤,你们从医院过来?”
闻言,魏恒向他瞥了一眼,见他换了一件浅灰色色的宽松毛衣,毛衣质地很薄,很随身,所以他右臂绑着的一圈纱布在毛衣布料下隐约可见。看来只是伤到了胳膊,的确一点都不严重。
邢朗和海棠在落地窗边聊天,刻意避着他似的,声音压得有些低。魏恒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听。为了使自己不显得那么尴尬,他翻开着手中的《家庭装修创意指南》。
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是邢朗所说的只言片语还是窜到了魏恒耳朵里,魏恒从他口中听到了‘佟月’的名字,想来邢朗和海棠在聊佟月的病情。
装修指南很无聊,魏恒没翻几页就把书放下,正打算挑本别的,就听到摆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边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魏恒挑着书,头也不抬的扬声道:“电话。”
邢朗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拿起手机走进卧室接电话。
虽然不可能听到卧室的声响,但是魏恒还是留神去听,心不在焉的把几本书挨个拿起来又放到一边,连海棠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都没发觉。
“这本书他怎么还留着。”
海棠拿起被他嫌弃无聊,搁置在一旁的那本装修指南,翻开一页,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用问,这本书肯定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幻想将来组成家庭,要在新家用于装修实践的指导手册了。
魏恒借着拿水杯的动作,往旁边挪了一步,和海棠保持距离。
海棠把书摊在腿上,一页页翻看,她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忽然笑出了声音。
魏恒端着水杯朝她看过去,见她从书页夹缝中拿出一张照片,本就晶莹剔透的眼眸中因为揣了许多笑意而显得格外闪亮。
自己开心还不够,海棠本着娱乐共享的精神,坐到魏恒身边,把手里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抿着唇角微笑道:“你看。”
魏恒定睛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邢朗,魏恒之所以被这张照片所震惊的原因是因为照片上的人简直骚的没眼看。
照片的背景一个夜店的舞池,舞池周围挤满了振臂高呼的男女,舞池中央一道追光下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头发被打汗水打湿了显的凌乱不已。他一手扶着舞池中央的钢管,一手搭在已经抽掉一半的皮带上,衬衫扣子几乎解到了腹沟,露出大片胸膛和几块完整的腹肌。
这男人扭腰沉胯,目光深邃又迷离的看着人群,唇角扬着一丝痞笑,很明显正在跳脱衣舞。
从舞池四周人群疯狂的神态和动作,就可以想见现场的气氛是多么的热火朝天,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舞池中央正在跳舞的男人早就被烧的体无完肤了。
如果不看脸,魏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骚的没眼看,大跳脱衣舞的男人竟然是邢朗。
虽然邢朗是直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张照片上的邢朗真是太勾人了,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能造成杀伤力以吨计的情色掠夺。
海棠拖着下颚,垂着眸子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眼睛里像掺了水一样,目光闪耀动人,低声道:“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这些人都闹疯了。”
魏恒忽然觉得有点口渴,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然后清了清喉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照片上的人是邢队长吗?”
海棠点点头,抬起眸子望着眼前虚无的一点,笑道:“去年3月份,邢朗他们队里搞庆功宴,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一群同事和朋友聚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而已。当时我们还没分手,所以我也在场。大家从饭店里出来就去夜店,我们几个女生玩游戏,他们在旁边聊天。我也忘了是谁提出来,玩游戏输了要去舞池里跳舞,大家都喝了很多酒,正在兴头上,这个建议很快就被所有人都采纳了。结果我就那么倒霉,连输了三把,被她们逼着去舞池跳舞。我只会跳交谊舞,从来没有在夜店跳过那种舞,但是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在我打算硬着头皮上的时候,邢朗说他替我跳,女生们就加筹码,让他边脱边跳。他很痛快,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冲上去了。”
说到这儿,海棠笑了笑,挽了挽耳畔的头发,接着说:“那天晚上啊,夜店里特别热闹。他下台的时候被好多人围住,身上写满了电话号码,夜店老板还问他是那家店的,把他当成了夜店男公关。”
魏恒礼貌性的陪着她笑了笑,心道也难怪老板会误会,邢朗的气质确实和牛郎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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